到了里屋,草药香充斥鼻尖。一排古籍横列于书架之上,老头在其中掏出了一个宝函。
“一千金,我可是费了大力气!好在陪都那边有亲贵能出得起,否则你这宝贝,有价无市喽!”
“那何时交易?”
老头躲过她抢宝函的手,“买家不愿爆出身份,你这药丸价高,人家要亲自来取货。陪都路远,约莫一个月吧,你可等得?”
“我……等。”
温絮满意起身,将人带出去。
门口的小夫妻两人刚处理好伤口,你侬我侬的互诉衷肠。不知为何,林径霜脑中总是想起来的路上,稻田里那个一晃的人影。
“温老,你这里有没有清淤解痛的药?比如跪久了,用何药外敷。”
老头狐疑的盯着她,看她腰肢挺拔,转而说,“你都要走了,对人家好些吧。”说罢从架子上拿了一小瓶外用药给她。
林径霜并不理他,事情的发展已经让她控制不住。无论是傅之安还是焦大娘,那怕顺利得了一千金逃出生天,恐怕还是要夜夜思索许久才能放过自己。
“不关你的事,还想要药,便叫陪都的人快些。”
焦阿娘等在糕点铺子门口,一眼便望见了从医馆出来的林径霜。
她晃了晃手中的两袋糕点,“你家小傅说的,买两袋,一袋送给那药铺的老医师,让他给你再请个脉,另一袋留着给你吃。不想你竟先去了,那这袋糕点……”
“焦阿娘,我们回去吧,这袋糕点留着你们吃就好。”
日上中天,不比清晨去时悠闲清爽,两个人均是走得汗流浃背。
路上的稻田都干涸着,更因为缺水,农人们比往年更加注重除杂草,确保每一丝珍贵的水源都能被稻禾吸收。
经过傅之安耕作的那块田地时,林径霜顿了顿身形,在大路的林荫下细细看着天中那抹土蓝色的身影。
果然,每一步的行动间带着些掣肘,好似有无形的绳线绑住腿脚。
“焦阿娘,你先回去,我……去看看他。”
昨日的心有余悸,今日被赵闲娘的一顿奚落让她心中燃着怒火,她是想来找他算账的。
眼见的同村人看见田埂上来了个人,忙不迭的便喊傅之安。
他迟疑着,其实早在树荫下,他便看见了那道身影。见他迟疑,同村的李麻子一把抢过抢过他手中的杂草。
“你媳妇来看你了,快放下这些,这块田还没除草的地方不多了,俺们弄就是。”
深一脚浅一脚的淤泥里,他垂着眸中忐忑向岸边。
昨夜那样邪魅狂狷的霸道人物,怎么过了一宿就成了一只跛腿鹌鹑了?
林径霜气到想笑,将行至岸边的人一把拖拽到田埂上。两人坐下来,身形瞬间便被长高的禾苗盖住。
她一句话未说,有些粗暴的扒开了两条腿的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