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挂断了。
柳信撑着前额,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干脆侧躺在了沙发上,身体微微蜷曲着。
他睁着眼睛,任凭那片深蓝在他的眸里映出细碎的光。
任凭静谧的大海握着他的脚腕,将他卷进海底,卷入那深蓝色的漩涡。
他安静地等待着海水将他的口鼻淹没。
暧昧(倒v开始)
可是,想象中的窒息感没有来临,反倒是脚腕上多了一抹冰冰凉凉的触感,有点寒,又有点硌,总之不太舒服。
柳信皱起眉,他撑起上身努力看向来人,可惜水雾蒙了眼,只倒映出一个模糊的高大轮廓。
“你是谁?”他一时间有些疑惑。
“连我都不认识了吗?”来人似是有些无奈,他攥着脚腕的手掌愈发用力,似乎要将柳信的腕骨揉进他的身体里。
“松手。”柳信被攥疼了。
江闲闻言松了手,只是那手掌一松,柳信的脚腕上便浮现出了一圈指印状的红痕。不可怖,但有些刺眼,像是在脚腕上绕了一圈红绳,将人牢牢圈了进去。
他只瞥了一眼就又收回了视线,指尖转而抬起了柳信的下颔。
江闲语气很淡,脸色也很冷:“为什么喝酒?”
他承认自己此刻有些不悦,他一来就闻到了柳信身上浓重的酒气,而且桌子上摊着的酒杯又明晃晃地昭示着柳信不是自己一个人喝的,他有同伴。
柳信也有些不高兴。他不明白丁封找来的人为什么这么爱管闲事,他想喝就喝,关这人什么事?
于是他一把拍掉了江闲的手,蹙着眉回:“不用你管。”
江闲神色更冷了。他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目光冷冽之余还夹杂着一些沉郁,看起来让人有些发怵。
“不用我管?”他冷声重复了一遍,然后直接转身走了。
柳信朦胧的视线里映着他离开的身影,却一点想挽留的念头都没有。大不了他自己回去,又不是非要人接不可。
他摇摇晃晃地直起身,脑袋还有些发晕。还不容易缓了一会儿,酒力却又一股脑儿涌了上来,蒸的他浑身都有些发热。
柳信不耐地向后捋了捋刘海,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然后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了几颗,身体的燥热这才有所缓解。
江闲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清隽漂亮的少年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凌乱的发丝为他的神情添了份乖张。他的周身被深蓝色灯光笼罩,而他像深海里的人鱼,仿佛下一刻微张的唇缝中就会倾泻出低吟与浅唱。
江闲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直到柳信抬眸看向他时,他才垂下目光,拿着手里的东西走了上去。
江闲坐在柳信旁边,不顾他的抗拒抬起了他的下颔,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冰凉的毛巾敷到了他的脸上。
“嘶——”
冰毛巾划过柳信精致的眉眼,轻轻抹去了他额头上的汗意,然后顺着高挺的鼻梁向下,温柔而强势地抚过他脸上的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