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此处环境么?”淮与问。
风升仍旧蹙着眉,闻声晓得她理解错意思了,解释:“并非此处不及期待的意思,而是当真没了之前的期待。”
“我先前同您讲过盼着入秘境,如今没了,应当还是剑髓之故,就和意欲操控我的是一个东西。”
眼前是浓郁的绿与鲜艳,她眸色却有些暗。
“勾我来秘境,方才却盼我离开此间,又不欲我碰到你的手。”
淮与将她左手抬起,她方才便是用的这只手。
“我用左手斩的铭胤。”她眸色本就深,此刻更幽邃,“我当时抱着你皆无恙,左手碰你却出了事。”
“铭胤。”风升呢喃。
“去寻青无牙。”淮与忽地道,她语气强硬,“即刻。”
风升对上她无波无澜却不容拒绝的眼眸,愣了一愣点头。
秘境试炼也好,掌门批假也罢,都不及此刻重要。
一刻后二人便出现在溟诡城。
溟诡城仍是喧嚷。
“青前辈同意么?”等淮与以她的方式询问完青无牙,风升问。
淮与点头。
“您与前辈私交这般好?”
此次淮与顿了顿才点头,“算不上好,它需除人寻物,修为不够便会来寻我,我有不解便寻它。”
风升点头没再多问。
青无牙仍是白发曳地,双腿随意搭着,不着鞋袜。
它似是在假寐,纤长净白的睫毛动也不动。
待二人进了它颇为雅致的木屋后,它道:“此次何事?”
淮与于是转述。
它仍是合着眼,口吻也漫不经心。
“天道的指引。”其内容却惊世骇俗,“剑髓是天之物,天道借此行它之事。风升体内误携了些,被影响了。”
二人一时沉默。
“无妨,天道便是再不容质疑,也无权干涉人之自由,此次已是僭越。”
它睁了下眼,似在透过屋顶瞧那冥冥之天。
“日后再不可能会了,至多风升心中有些许感知,可行为举止,它是断不能干涉的。”
话落,它又合上眼。
“可还有惑?”
“魔族动荡便是因剑髓,这是所谓天道之事?”淮与直言不讳。
风升对天道向来是有些敬畏的,听她们这般谈论,一时间也不知作何反应。
“无需操心那么些。”青无牙轻笑,“它那事儿啊,还是少知道些为妙。”
“若我想知道呢?可会有何大的影响?”
“你猜呢?”青无牙反问,而后又笑,只是这次听不出是浅笑,还是嗤笑。
“后来之事怎可为此刻知?”它自顾自又给了答案,对淮与这位老朋友可谓友善至极,“往后自然就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