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土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说完,睨了一眼衙门口:“城外的这批人,不敲打敲打,他们只怕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外姓,也得有外姓的觉悟。”
辛屈闻言拍拍他肩膀说:“很不错,不过阴谋诡计,是不能持久的。做事得正大光明的来。不然我也不会将你从西边调回来,就是因为你折腾大同郡的屯戍与商贸太惨了,他们很容易对朝廷不闻不问产生抵触。
隆蔚过去,他要做的就是第一时间替你收拾烂摊子。
现在大同是前线,前线就要前线的侧重始终是威权,隆蔚过去之后,会第一时间兵镇压有异议的氏族。
你要粮食,下边就得执行,不执行就是骄横,就是目无法纪。
边区,尤其是以军事侧重为主的边区,令行禁止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你给选择,不对,不能给他们选择。
有选择意味着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而这些来上书的贵族,他们是后方的势力,后方必须要稳定,至少所有躁郁与怒火,不能现在就激。
要给他们一个酵的过程。
至于选择可以给,但给多少,价码如何,这是需要博弈的。
尚书省想要救他们,但这更多只是尚书省自以为是。
他们想的,是固化现在的框架,稳定时局。
但这些贵族想要的不是固化,而是取而代之。
这里头肯定有人带头了。
不然,他们怎么敢来我这里闹呢?
行了,辛苦了,接下来你就住西厢去,陪我聊聊天,喝喝酒,这几年你一直在外跑,咱们也放松放松。”
辛屈一把揽过富土的肩膀,若是不说他燕国国君的身份,就真的会以为他俩只是哥俩好。
“不过说好了,过两日有场戏,你得给我好好演。”辛屈敲了敲富土的胸口。
富土眨巴眼睛:“戏?难道是外边那群贵族?”
“当然。我开三省,就是给他们搭台唱戏,不然我一直按着所有人,早晚会被逆反。
这十四年是因为国家展离不开我,但现在局面稳定了,内部开始有别样的声音在,我也不可能一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所以我才往后稍稍,顺道让他们可以声音。
现在,不就来了。
外姓氏族的展越迅、当朝血亲贵族独掌朝堂、以及镇守边塞的新贵族与国中利益团体的冲突。
盘中餐食就这么大,谁都想要来一口,他们要么选择对外扩张,要么只能对内搏杀。
各有各的心思,不摆出来,怎么去平衡呢?”
辛屈招招手,让寺人过来:“将使团好生安置,斋戒沐浴三日后开宴。”
说完,辛屈带着富土走了:“路上再说其他。对了雪姬给我生了个女儿,她选了辛蔷这个名字。听说你第五子才满周岁,叫富樽对吧。不如给他俩定个娃娃亲。”
“你都这么说了,我听你的。”富土笑容乍起,管他们外边怎么想,他始终是信辛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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