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我叫纳西妲。”纳西妲借王志纯的身躯稳住脚步后,打了一个招呼。王志纯介绍了派蒙和嫣朵拉,则顺便将矫论团的三人和斯露莎介绍给同伴。
“没想到草王大人也关注到了我们这边,真是荣幸至极。”那先朱那的态度很热切,甚至近乎谄媚。
“……”纳西妲一眼便看出来他所思所想,“那先朱那,矫论团一直以来在遭受排挤和不公正的待遇的前提下扎根沙漠,守护这里,居功至伟,事情过后,我会为你们恢复名誉,同时在沙漠专门为你们的教派开设专业。”
“啊,多谢草王大人!”那先朱那因为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略微有点窘迫,但很快就被喜悦所冲击。
“感觉这家伙好那个啥啊。”派蒙对着王志纯偷偷耳语道。
“阿谀奉承。”王志纯悄悄帮派蒙补全意思。
“对对对,就是这个词。”派蒙赶紧点头。
“总觉得这人不靠谱……”嫣朵拉也加入悄悄话。
索希和毕洛扶额,他们真觉得自己家的识主有点丢人了。不过考虑到矫论团的艰难处境,两人倒也挺理解他的。
“那先朱那,请你为我们介绍这里的情况吧。”纳西妲轻笑一声,转移话题。
“啊,好,好。各位请移步。”那先朱那一边走,一边说,“从哪里说起呢……是这样,由于黑渊的侵蚀,万种母树正在逐渐变得虚弱。但就在今年,似乎过了某个临界点一样,灵光的力量已经出现疏漏,荼泥黑渊那边已经开始渗出深渊力量了。”
“纳苏勒阿,你的嘴真是太笨了!”斯露莎毫不客气地吐槽道,“你还没介绍万种母树和荼泥黑渊呢,王志纯,派蒙还有嫣朵拉已经一头雾水了!”纳苏勒阿,是须弥古语中识主的念法。
“是我的错,我的错。”那先朱那懊恼地一拍脑袋,“万种母树是……”
“我来说吧。万种母树其实就是神鸟西摩格化身的那棵树的名字。”纳西妲一句话,简洁的完成了介绍。
“没错,真不愧是小吉祥智慧主大人,确实博闻广识,鞭辟入里啊!”那先朱那将快要吐出的那一长串典籍里的记载收了回去。
“哦,原来如此。”王志纯因为陌生名词而产生的疑惑消散了。
“那还需要我介绍荼泥黑渊吗?”那先朱那问道。
“这个我知道,就是深渊向地上涌动的出口。坎瑞亚的地下似乎有一个已经稳固了的空间通道,深渊从那里源源不断地涌出。”王志纯合上了破妄心眼,揉了揉太阳穴。在充满深渊影响的地方使用这个技能,对精神的负荷很大。
“啊,这样就好。已经到了,各位请看一看吧。”来到一处高地,在前面引路的那先朱那向着山下的盆地摊手,向客人们示意目标所在。
已经用破妄心眼探看过的王志纯和早有心理准备的纳西妲自然很淡定,但派蒙和嫣朵拉直接被眼下荒芜可怕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盆地那里到处都是灰余晶,没有任何正常的生灵,只有兽境猎犬等深渊系的魔物徘徊;盆地的四周,似乎生长过某种树木,但现在它们只余下空心的树桩。
而再往下看,那大地的创痕令派蒙呼吸一滞:在盆地的中央,有一个大洞。这个洞的外面罩着一层泛着微微的绿光的“护罩”,可是这个护罩似乎已经若隐若现,宛如风中残烛;而再往下,漆黑的深渊宛如活物一样在涌动,似乎随时就要突破而出。
“天哪……”派蒙打了个哆嗦,哪怕是面对神座颠覆者那样令人掉san的怪物,她都没有这种感觉!
“我说,你们矫论团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就没想过维护一下那些树吗?”王志纯看出了一些门道,那些只留下树皮的树桩并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的,它们是由疑似灵光的力量培育而成,用来封锁荼泥黑渊的。
当然,这些树本身不产生灵光,所以在数百年间逐渐被深渊反向侵蚀。结果居然没有人使用灵光之类的力量帮助它们祛除深渊,任由这些树逐渐枯死,这也是眼下封印告急的原因之一。
“呃……”那先朱那和那两个矫论团的成员有点尴尬,“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维护啊……”
“……”王志纯和纳西妲的眼皮跳了跳。
“哼,人类的传承和故事就是这么不靠谱的东西。好在还有吾辈花灵,等到传说中灾厄的天象再次出现的那一刻,吾就会成为花灵的勇者,使用灵光的力量,牺牲自己,拯救一切!”斯露莎似乎对牺牲十分渴求,表现得很亢奋。
“是这样,矫论团这几百年间,遭遇了很多变故,许多传承都损失掉了。”那先朱那诉起了苦。
“好吧,这确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好在我来了。”王志纯上前一步,向着天地间的水和长风出呼唤。霎时间,这片沙漠的上空汇聚起了乌云,就连正午的阳光都被遮挡。
“值得庆幸的是,这里并不是很缺水,用风能从水脉和海里卷出足够的水汽,而且空气中也有足够的凝结核。”语毕,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在矫论团和斯露莎眼里,这雨水别有神异,那些灰余晶遇到这无根之水,直接像是纯铁遇见了王水一样,顷刻间便消失;那些散着黑气的枯树皮被雨水灌溉,逐渐地焕了生机,只不过颜色似乎变了;雨水穿过了封印,直接和那黑渊里不祥的力量生了激烈的反应,最后将它迫了回去,远离了封印,由随着地势不断涌入的雨水与之抗衡。
“啊?”斯露莎有点傻眼,她正雄心壮志,想要用牺牲来建立功业,结果好像还没开始,就已经快要结束了?
“斯露莎,有志纯出马,这里已经没有你逞威风的机会啦。”嫣朵拉的话直接给斯露莎的心口扎了一刀,搞得这心高气傲的孩子心气皆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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