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娘叹气道:“你爹做着采买,日子也算过得去了,日后你兄长再谋个差事,娶了媳妇,还愁什么?还需要你这么着算计,我真是想不明白。”
可红哪里是能被三言两语说动的,也只能依她罢了。
红和娘作别,心事重重地回到梧桐苑,不用她娘说,她也知道三天之约只怕是顾家的托词。
但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当场翻脸,那便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现如今,好歹还有点期望。
销假之后,红想去正房伺候秦鸢,却被翠茗拦住了。
翠茗道:“这么晚了,你在外面晃了一天回来,也不必着急近前伺候。”
红堆笑道:“翠茗姐姐说的是,我是该先梳洗一番才好,风尘仆仆的,别腌臜了主子。”
翠茗没理她。
红转过身便吊了脸。
几个和她比较亲近的小丫头原本在廊下说话,见她过来都假做有事在忙,也不像往常一般围过来。
红心里装着事,也没太在意。等洗浴了回来,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她榻上的被褥竟然被人泼湿了。
“这是怎么回事?”红叉着腰,瞪着眼睛,准备开战。
同屋的几人避开了视线,都说不知。
红怒道:“既然你们都不知道,可见是人人有份的,我睡不成,大家就都不要睡了罢。”
说着就要拿铜盆来泼。
几个人慌忙来拦,闹得人仰马翻。
翠茗走了过来,冷冷道:“这又是怎么回事?红,怎么又是你,今日你早早出了门,丢下一堆事不管,让我们几个人在库房里点算忙了一天,回来又不安生,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呢。”
红委屈道:“翠茗姐姐是夫人身边得用的人,就更该明辨是非才是。我的床榻被人无端泼了水,怎么睡觉,她们都在屋内,却一问三不知,只怕就是她们干的。”
同屋的人赶忙摇头摆手,道:“真是冤枉,我们才下了值没多久,在一起说话,她从外面刚回来就问怎么回事,我们哪里知道,她就说睡不了大家都不要睡了。要说红也是新得了夫人赏识,怎么就那么不讲理了。”
翠茗冷冷看着红,道:“你也听见了,也不知是你自己不小心弄湿了床榻,还是得罪了什么人闹出来的事。你要是没地方睡觉,便先和旁人先搭个铺好了。”
红心下已有了计较。
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我便和旁人挤一挤好了,不知道红叶姐姐那里方便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