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来,哪有心思吃。”谢凌安满眼嗔怪。
严翊川搂了搂他:“这就补上。”
严翊川紧紧握着谢凌安的手,走过漫长的古安东街。却见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灯光晦暗,无人走动。
哪儿还有开着的铺子?
“要不算了?反正不到半个时辰今日就过去了。”谢凌安扯扯他的袖子。
“不行。”严翊川答得斩钉截铁。
好不容易,街巷里有一点微光,两人进去,见一个戏班子的老仆刚洒扫完场地,正欲熄灯。下元节戏班子散的晚,老仆如今才下值,满口怨怼,怒气冲天。严谢两人塞了一锭银子,才好不容易借到了庖屋。
严翊川手里抓了一把白面,却顿在大锅的上空,不知该下不该下:“他方才说是滚水里下面,还是先放面再烧水?”
谢凌安添了一把柴火,被烟熏得忍不住轻咳:“不知道啊,他就说‘面放水里’。”
严翊川面露难色,干脆把面扔了进去,心道下回回北境要好好和玉桢学学厨艺。
“这两个白的哪个是盐啊?”
“你尝尝?”
“是这个,他说要加多少?”
“‘加一点’是多少?”
“那这么多应该够了吧?”
“我觉得够了。”
“太旺了,你灭点火!”
“怎么灭啊?”
一阵兵荒马乱后,一份模样尚且能看的长寿面出锅。
谁知两人到饭堂一看,老仆已经关门上了锁。二人绕了一圈,见戏班子各个房门紧闭,无处可去,只好捧着碗,像两个行乞游民般坐到了戏台边缘。
戏台宽敞,墙面上壁画木刻精雕细琢,色彩斑斓。严翊川拿火折子点了两侧的蜡烛,烛火牵引着两人的影子在地上跃动,与银白的月光相贺。
严翊川挨着谢凌安坐下,正想把碗递给谢凌安,却见谢凌安背了手不接。
“喏。”谢凌安瞧瞧自己用木板固定着的右手。
“还有左手呢。”严翊川饶有兴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