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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连钱都不如。
面前的女人眼睫沾上水汽,映进谈颂黑漆的眼睛里,好像照亮僵凝眼珠,无法灵活转动。时穗原本鄙夷地看着,脸上讽意突然破碎在脸上,惊得整张脸都煞白。
谈颂自然察觉她眼中的惊讶和恐惧,唇角顽劣上扬,“发现啦?”
他轻飘飘的语气让时穗狼狈回神,目光重迭回到他脸上,她想在他框架眼镜之后再捕捉一次,证明刚刚是自己看走眼。可惜不是,他的左眼,真的很僵硬。
“这是义眼。”
谈颂没瞒她,“现在医学昌明,你不会不知道这玩意儿吧。”
时穗知道,但没想到,谈颂的眼睛是有问题的。原本还记恨他之前的背叛,带有抵触,但窥见对方苦难,她好像稍稍释怀几分,喉间像堵上棉絮,涩哑出声:“你……是受伤了?”
“二哥打的。”
谈颂脸上神情从容,没有分毫仇恨该有的丑陋和疯狂,他在说这句话之前眉眼带笑,此刻也没收敛,甚至还有加深这个笑的架势。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说:我哥爱我。
时穗初次对谈家人闻风破胆,他们不正常,各有各的疯和恶。尤其谈宿,他满身坏血,邪骨疯长,连亲弟弟都能伤成这样,日后对她更不会心慈手软。
她现在好想离开他。
见时穗一脸的失魂落魄,谈颂眼尾眉梢都浮透玩味,打趣道,“不知道你是在心疼我的遭遇,还是为自己得到他的温柔而庆幸。”
时穗眼睛聚焦,像是突然被抽空灵魂,喃喃:“你是他弟,尚且如此,我是什么。”
只会遭到更无情的对待。
得闻此事,时穗瞬间没了散步的心思,转身往回走,脑袋里思绪万千,但始终理不出一个清晰的头绪。
院里有序排列十几株高大的树木,冠丛翠绿,舒展得像是在上方搭建遮阳棚,摆出长长一道树荫,凉风簌簌。
时穗走得很慢,穿过阵阵风声,听到身后少年润朗的声音:“等你真的想走了,可以找我帮忙,荣幸之至。”
他还是笑着的,让人分辨不出真心。
夜深了,谈宿没有回来,空荡的别墅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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