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傅清浅站在台阶上,心底有个声音在反复提醒她——离池鸢远一点,别和她扯上任何关系。
这个念头像是根无形的线,从她踏进傅家大门起就牢牢绷着,可此刻看着车边那两道挨得极近的身影,那根线竟隐隐有了绷断的迹象。
她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包厢里的同学陆续出来道别,才抬脚慢吞吞地走向那辆车。
聚会的余热还没散尽,胸腔里却积了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显然是被车边这两人扫了兴致。
傅清浅拉开车门坐进后排,皮革座椅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
她抬眼,透过前方的后视镜,正好对上池鸢略显局促的目光,而盛明栩就倚在副驾驶的车窗外,身姿挺拔,单手插在裤袋里,不知在和池鸢说着什么。
“我送你回去吧。”池鸢率先打破沉默,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说着就要发动车子。
傅清浅猛地攥紧了手里的包,眼底满是震惊。
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心里那点烦躁瞬间被更深的疑惑取代。
将傅清浅送到家门口时,夜色已经沉得发透。
看着那扇紧闭的防盗门“咔嗒”落锁,池鸢才松了口气,转身正要上车,手腕却被一股力道攥住。
盛明栩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指节泛白,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意,语气里满是不满:“过去的那些事,你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他的质问像块石头,沉甸甸地砸在池鸢心上。
她挣了挣手腕,没挣开,只好垂下眼睫,声音轻得像叹息:“。。。。。。约冯宛去看场戏剧表演吧,她喜欢这个很久了,或许能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
盛明栩盯着她看了半晌,眸色沉沉,最终还是松了手。
几日后的戏剧院,暖黄的灯光柔和地洒在红色丝绒座椅上。
盛明栩坐在中间,身侧是精心打扮过的冯宛,她穿着藕粉色的连衣裙,眉眼间带着几分刻意的温柔。
帷幕拉开,唱腔婉转,可盛明栩的心却不在戏文里。直到中场休息,他无意间抬眼,竟在斜前方的座位上看见了池鸢的身影。
她独自坐着,手里捏着一杯柠檬水,侧脸安静得像一幅画。
冯宛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场戏剧看得味同嚼蜡。
散场后,盛明栩被冯宛拉着进了附近的西餐厅,刚坐下没多久,冯宛便将刀叉重重搁在餐盘上,目光锐利地射向恰好推门进来的池鸢——她竟也跟了过来。
“池鸢,你到底想干什么?”冯宛的声音尖锐,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你明知道明栩现在是我的丈夫,还这样阴魂不散地跟着,你就这么放不下他?”
池鸢站在原地,指尖微凉。
她本是路过,却没想撞见这一幕,正要解释,冯宛却不依不饶,字字句句都带着刺:“你们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天他魂不守舍的,全是因为你!”
“我和他没什么。”池鸢皱着眉,语气平静。
“没什么?”冯宛冷笑一声,“没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没什么他会对你念念不忘?”
两人的争吵声引来了周围客人的侧目。
盛明栩脸色铁青,正要开口,冯宛却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包,瞪了盛明栩一眼,愤愤地丢下一句“你们慢慢聊”,便头也不回地愤而离场。
西餐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餐具碰撞的轻响。
盛明栩看着面前沉默的池鸢,喉结滚动了两下,忽然低声开口:“婚后我们就一直貌合神离。”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疲惫,“这场婚姻,我要的是冯家的身份,她要的是家族的安稳,但似乎,我也搞砸了。”
他以为池鸢会有一丝动容,可抬眼望去,她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甚至称得上是满不在乎,仿佛他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盛明栩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正要继续追问,池鸢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傅渊”两个字。
池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接起电话,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喂?”
电话那头的傅渊不知说了些什么,她应了两声,便匆匆挂了电话,起身对盛明栩点了点头:“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的脚步很快,几乎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