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辕飞上高空,准备对嬴惊鸿出手。
叶楚上前,暗中调动怨龙气的力量,一巴掌拍出。
李辕当场被拍得吐血倒飞,他一脸惊骇,“好强,你是何人?”
叶楚没有理会,身影一闪到了对方身前,大手再次落下。
李辕感受到生死危机,惊恐道,“你不能杀我,我可是神族……”
话未说完,便被一巴掌拍爆,连带着神魂都被打爆。
一个漩涡出现,将漫天血雾吸收。
叶楚手一招,一枚储物戒飞入手中,而后丢给嬴惊鸿。
“给你。”
嬴惊鸿立马接过,笑。。。。。。
雨声渐密,敲在真龙书院的瓦片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拨动琴弦。陈默仍站在操场中央,哨音已止,但耳中余韵未散。那道冲天而起的螺旋光柱虽已消隐,可他腕间的共感印记却持续温热,仿佛还连接着某种遥远的脉搏。他缓缓低头,看着手中这支信天翁羽笔??它不再只是林晚的遗物,而是成了活物般的共鸣体,笔尖微颤,似有呼吸。
阿禾走到他身边,没有说话,只是并肩望着南美方向。陆言从钟楼下来,手里攥着刚接收到的加密通讯:“南极站传来新数据……地核信号减弱了百分之七十三,但金属塔的结构活性反而提升了。它不是被压制,是……在适应。”
“她在争取时间。”阿禾轻声道,“每一次回响仪式,都在加固屏障。可这道锁链,终究是以她的意识为锚点。撑得越久,消耗越大。”
陈默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林晚悬浮于树心的画面。那不是神迹,是牺牲。她用自己的存在,将源音体与人类共感网络之间的裂隙缝合,像一根针穿行于风暴之中,缝住即将撕裂的天幕。
“我能做什么?”他问。
阿禾转头看他:“你已经是‘回响之喉’。全球共感者中,只有你能通过铜哨直接触达她的意识层。但这还不够。真正的平衡需要更多‘载体’,需要有人愿意成为声音的容器,而不只是接收者。”
“你是说……让我找到下一个林晚?”
“不。”她摇头,“我是说,让你教会别人如何成为自己声音的主人。”
夜深了,学生们陆续回到宿舍,哨音的余波仍在空气中荡漾。陈默却没有回房,而是走向书院后山的禁地??那里有一口被蓝花荆棘缠绕的古井,据说是守夜学院最早设立的共鸣试验点。井口覆盖着青铜铸成的日月盘,上面刻满失传的声纹符文。
他蹲下身,用羽毛笔轻轻划过符文边缘。刹那间,井底传来低沉嗡鸣,如同大地深处的心跳。紧接着,水面上泛起涟漪,映出的却不是他的脸,而是一片燃烧的丛林、倒塌的石庙、以及一群披着骨饰的祭司跪拜在一棵巨树前的画面。
“这是……一万两千年前?”陈默屏息。
“是记忆回流。”阿禾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当年那些人,也曾听见源音。他们称之为‘母语’,认为那是神赐的沟通之力。但他们试图控制它,用金属塔抽取能量,建造通灵高台,甚至以人为祭品强行开启‘天门’。结果,源音暴走,整片大陆沉没。”
“所以金属塔不是封印装置,是抽取机?”
“对。而林晚做的,是逆转它的用途??把原本用来榨取的系统,改造成维系生命的循环网络。”
陈默忽然想起什么:“你说林晚和源音体完成了双向融合……那她现在,还能算是‘人’吗?”
阿禾沉默片刻:“你还记得她最后一次对你笑的样子吗?”
陈默心头一震。他当然记得。那是妹妹十二岁生日那天,阳光穿过树叶洒在她脸上,她举着自制的竹哨说:“哥哥,我今天听到了风哭的声音。”
“情感,就是人性的尺度。”阿禾说,“只要她还在为你流泪,为这个世界痛,她就还是林晚。”
翌日清晨,书院迎来一位意外访客。
艾瑞克带着一名少女出现,约莫十六岁,皮肤呈浅褐色,黑发编成细辫垂至腰际,眼神清澈却带着野性的警觉。她手腕上没有共感印记,可当陈默靠近时,腕上的银光竟自动亮起,频率与对方呼吸同步。
“她是玛雅部落最后的‘听语者’。”艾瑞克解释,“出生时便能听见地下水流的歌声,五岁就能预知地震。她的族人说,她是‘被大地选中的人’。但在我们找到她之前,她所在的村庄已经被跨国矿业公司夷为平地。”
少女名叫伊莎,不会说英语,只用一种古老方言低语。可当陈默拿出铜哨轻轻一吹,她竟立刻回应,发出一段奇特的颤音。两人之间瞬间形成共振场,周围空气微微扭曲,仿佛有看不见的文字在流转。
阿禾眼中闪过惊喜:“她不是普通的共感者……她是‘原生载体’,未经现代文明干扰的纯粹声频宿主!”
接下来的日子里,真龙书院进入前所未有的教学模式。陈默不再只是导师,更成了桥梁。他教伊莎使用铜哨,引导她将感知转化为可控的声波输出;同时,也让其他学生尝试脱离设备依赖,直接以心跳、呼吸、情绪波动来驱动共感网络。
一次训练中,伊莎突然失控。她双手抱头,尖叫着倒地,口中不断重复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陈默冲上前握住她的手,共感印记剧烈闪烁,随即被拉入一段幻象:
黑暗中,无数人影被锁链缠绕,埋在岩层之下,他们的嘴张开着,却发不出声音。而在最深处,一座巨大的金属王座上,盘踞着一团由低频震动构成的黑影,正缓缓睁开无数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