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与他多说什么,只微微点头,拉着惜枝绕过他离开。
这次没有再被阻拦。
沈惜枝被妻子牵着走,见那队人一直站在外面,难免神色惊慌,快走几步与渝归姐姐并肩而行,声音又轻又细,“这是怎么了呀,他们是何人,为何要找池姑娘她们?”
“应该是她们家里的人,我们不用管,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她们能处理好的,晚上吃饺子好不好,之前池姑娘拿来的羊肉还有一些,我想吃羊肉饺子。”
想必不是什么大事,沈惜枝只替池姑娘她们担忧了一会会,心神又全部放在妻子身上了,“嗯嗯,好,那我们今晚吃羊肉大葱饺子。”
两人心里对晚饭有了谱,回家把柴火都整整齐齐堆好后,便开始收拾着和面剁羊肉,还有拔点小葱混在里面。
池厢月今日回来的早些,看见屋外的马车便知是有客来访。
顿时紧张的浑身绷直,原本带上三分笑意的嘴角也抿平了,算算时间,那封信确实早该到京城了。
现在是人杀过来了?
她恐过来的人是未来岳父大人,战战兢兢往自家走,小心翼翼生怕岳父冲出来抽她。
楚晚棠看的好笑,无奈道,“如今京中局势不明朗,我父亲不会随意离京的,你怕个什么?”
现在天高黄帝远,她爹根本管不到她,只要她不回京城,等她爹抽出手来抓她,她和表姐的婚契都该泛黄了。
但池厢月还是紧张,“万一呢,万一真是舅舅来了呢?”
楚晚棠见她实在担忧,走过去随口问了一个认出她口中唤着大小姐的侍卫,“今日过来的是谁?”
那侍卫恭敬道,“是大公子。”
“啧,怎么是他来了。”
楚晚棠眉间浮现些许厌烦,池厢月一愣,神情却沾了些怒意,“是楚攸宁?!”
“嗯,应该是我爹让他来的。”
“呵,好啊,我正愁找不到机会回京呢,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自从表妹说楚攸宁想让她嫁给三四十岁的官员联姻后,她就很想打楚攸宁一顿,可惜楚攸宁身在京城,也是打不着,今日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池厢月气势汹汹就要去打人,楚晚棠也不拦着,能让表姐高兴些,那顿打楚攸宁挨得也算值了。
楚家大公子正在屋里不耐烦的等着两人回来,好不容易听见点动静走出去,却不想迎面而来的竟然是一窝心脚!
他是地地道道的文人,不会武功,被一脚踹了好远!
连续翻滚两下才勉强停住,震惊与不敢置信的情绪同时出现在他脸上,他简直不敢想刚才发生了什么!
好不容易才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却也是站不稳,只得单膝跪地,恨恨抬眸,“你,表姐这是何意!我奉父亲之命前来,就算你素日不喜我,又怎能无故动手伤人!”
“呵。”
池厢月想到小表妹委屈的说那些庶兄欺负她的话,就气的心肝肺都要炸了,哪能忍他!
当即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就将他往地上掼了一下。
楚攸宁只感觉脑门嗡嗡的,半张脸被摁在泥土地上,又惊又怒,“池厢月!你疯了不成!!!唔唔唔”
对方摁的用力,他张嘴不慎吃到了些许泥尘,被恶心的不行。
来之前他根本想不到会经历这些!
楚晚棠主动离家,在他看来便是放弃了掌握楚家,他还以为今后楚家注定是他的,被父亲命令来此,也是抱着耀武扬威的心态,结果刚与人见面,就被打的直不起腰来了,一切不好的心思都破碎在池厢月武力镇压之下。
这疯子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任他说什么,如何挣扎也不肯松手,他只得艰难求救的看向楚晚棠。
楚晚棠见表姐揍的利落,一开始并未出言,后面看差不多了才拉住表姐打人的手,握住那只发红的拳头,很有些心疼怜惜般在上头摸了摸。
“再打表姐的手都要破皮了,今日就饶过他吧。”
鼻青脸肿的楚攸宁听见这话,只感觉楚晚棠也疯了,她只是手破皮,你看看我啊,你看看我啊!
一口带着血的唾沫被啐在地上,他差点忘了,当初被楚晚棠支配的恐惧,这也是个疯子,两人一个明着打人,一个暗地里使手段,呵呵,简直是天作之合!
池厢月利落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以后再敢欺负我表妹,我要你好看!”
她比了下自己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