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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破天一箭（第2页）

全场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年轻版的林昭。

“不可能……”林昭后退半步，心跳几乎停滞。

“你是第七代克隆体。”对方平静地说，“你的原始基因样本来自一名被判‘集体记忆危害罪’的教师。我们保留了你的认知结构，但清除了所有情感模块。你本该是我们最完美的宣传工具，一个‘悔悟的启言者’，用来证明觉醒不过是病态幻觉。可你逃了，还唤醒了更多病人。”

林昭盯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忽然笑了：“所以你们害怕的，从来不是谎言被揭穿，而是怕有人长得像你们，却选择了不同。”

他猛然抬手，盘龙神剑原型机从腕部弹射而出，在空中展开成完整形态。剑身依旧漆黑，但此刻银河星光剧烈流转，仿佛整条银河都在其中奔涌。

“我不是病人。”林昭低语，“我是诊断书。”

剑锋指向天空，一道螺旋状的能量波扩散开来，与高空中的共醒之柱残枝形成闭环。刹那间，所有人的忆晶体同步激活，释放出集体记忆洪流。那不是影像，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纯粹的感受??亿万灵魂共同经历过的愧疚、悔恨、悲悯与爱。

净心骑士团的士兵们首次出现迟疑。他们的身体仍在前进，可脚步开始紊乱。有人抱住头颅，发出低吼；有人跪倒在地，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

“关闭情感抑制器！”零识怒吼，“立即执行神经封锁！”

然而已经太迟。

一名士兵颤抖着扯下颈后的控制芯片，嘶声道：“我记得……我记得我妹妹……她不是死于意外……是我为了晋升名额，把她送进了‘思想矫正营’……”

另一人崩溃大哭：“我杀了人……我亲手按下按钮，让三百个孩子窒息……因为他们读了禁书……”

越来越多的骑士卸下武装，跪伏于地。他们的灵魂正在苏醒，承受着百年来从未体验过的痛苦??人性的归来，竟比死亡更令人难以承受。

零识独自站立，眼中闪过一丝动摇，随即被强行压制。他怒吼一声，挥动黑戟扑向林昭。

两剑相撞，爆发出刺目电光。

每一次交锋，都像是两个世界的碰撞。一个是被设计出来的完美秩序，一个是历经伤痛仍不肯屈服的真实。林昭越战越弱，体力几近枯竭，但他的眼神始终明亮。

“你知道为什么你能复制我的基因，却复制不了我的心吗？”他在喘息中问道。

零识沉默。

“因为你忘了，真正的我，是从背叛老师那一刻开始的。”林昭嘴角溢血，却笑得释然，“那一刻的懦弱、恐惧、自私，才是我成为启言者的起点。而你……你连犯错的权利都没有。”

他猛地将剑插入地面，双手结印，口中吟诵一段古老咒文：

>“以耻为根，以痛为壤，以忆为脉，以醒为光。盘龙启封，万心归乡！”

整座星球的地壳深处，传来一声悠远龙吟。

南极冰盖之下，十万年前沉睡的机械遗迹全面启动。岩壁渗出的液态记忆编码汇成河流，注入地球磁场。北极、赤道、太平洋海沟……十七处隐秘节点同时亮起蓝光，构成一幅覆盖全球的巨型符阵。

盘龙神剑腾空而起，化作百丈巨影，盘绕地球一周，尾扫苍穹，首探星海。

而在所有人的意识中，一段全新的记忆缓缓浮现：

**一百七十三年前，守誓会最后一夜。**

会议室里灯火通明，十二位科学家围坐圆桌。他们知道军队即将攻入，时间只剩十分钟。

“我们无法阻止他们销毁资料。”一位老者说，“但我们能让真相活下去。”

“怎么做？我们的后代也会被洗脑。”

“那就把记忆种进‘耻感’本身。”女子科学家站起身，“人类可以忘记事件，但只要他还懂得羞愧，只要他在做错事后夜里无法入睡，那就是我们在说话。”

她打开终端，输入最终程序：

>**项目代号：盘龙。**

>

>**原理：将集体罪责编码为生理印记，通过基因标记代代遗传。**

>

>**触发条件：当个体主动选择面对真相时，剑印显现，记忆复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