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张张脸,生动得让人挪不开眼。
“苏老师,您怎么来了?腿咋样了?”短发姑娘是队长,叫王霜,大大咧咧地问道。
“来看看你们。”苏晨笑了笑,“顺便带个人来受受教育。”
他把向天歌推到前面。
“这是我爱人,向天歌。”
“嫂子好!”
姑娘们齐声喊道。
向天歌有些局促地笑了笑:“你们好。。。。。。辛苦了。”
“嗨,这有啥辛苦的,习惯了。”王霜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顺手拧了一把球衣下摆,浑浊的泥水哗哗往下流。
“嫂子真漂亮,跟仙女似的。”一个小队员羡慕地看着向天歌那件即使在雨夜也显得精致的风衣,“不像我们,天天跟泥鳅似的。”
“你们更漂亮。”向天歌脱口而出。
她是真心的。
“行了,别贫了。”教练走了过来,是个黑脸汉子,看到苏晨也客气地点点头,“苏老师,进去坐坐?外面雨大。”
更衣室里。
暖气开得很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白药和汗水混合的味道。
并不好闻,但很真实。
向天歌坐在长条椅上,看着姑娘们换衣服、处理伤口。
这一看,更是触目惊心。
王霜脱下球袜,小腿上青一块紫一块。
那个之前撞在广告牌上的姑娘,肩膀肿得老高,队医正拿着喷雾给她处理,她疼得龇牙咧嘴,手里却还抓着个馒头在啃。
“疼吗?”向天歌忍不住问王霜。
王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按了按一块淤青。
“嘶——”她吸了口凉气,然后嘿嘿一笑,“按的时候疼,踢的时候顾不上。”
“为什么这么拼?”向天歌不理解,“只是个训练。”
“训练不拼,比赛就得输。”王霜收起笑容,一边往腿上缠冰袋,一边说,“嫂子,你知道外面怎么说我们吗?”
向天歌摇摇头。
“他们说女足没人看,说我们没商业价值,说我们踢球养活不了自己。”
王霜抬起头,那双并不大的眼睛里,闪着光。
“我们没男足那么有钱,没那么好的场地,也没那么多关注。”
“我们只有这股劲儿。”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上了场,就不能怂。只要没死,就得跑,就得抢,就得把球踢进那个该死的门里!”
“因为我们背上写着‘华夏’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