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儿,你说吧。”
“能不能给我做个啥法事,去灾消难。”
罗老九摆摆手:“真不用,你这个——”
“老先生,你先听我说。这些年爹为了我的事儿,天天睡不着觉,身子越来越不好,这是心病。您帮着做个法事,哪怕比划比划,就跟他说已经帮我改命了,他可能也就消了这个心病。”
“你这姑娘,真是孝顺,我要是不答应,心里也过意不去。”
魏小杏立刻露出了笑容:“多谢老先生!这事儿呀,您不要跟别人说太多,神秘一点。我爹这个人,就喜欢神神乎乎的,他信这个。”
罗老九点点头:“好,我懂。”
魏小杏一听,又挽住了连水月的胳膊,低声说:“水月姐,前几个月,马骏哥送给我几身洋装,我也不敢穿。你见识广,能不能去瞅瞅,我适不适合穿。”
连水月笑了:“咋不敢穿啊?”
魏小杏低下了头:“我瞅着又是大领口,又是露胳膊,实在不像样子。你说那西洋女人,天天都这么穿着上街?”
“那可不是。别说西洋了,你到哈尔滨、奉天去瞅瞅,街上也都是这么穿的,没啥。”
“那咋能穿出门儿啊?”
连水月笑着摇摇头:“走走走,咱俩到你屋看看去。”
说罢,她俩站起来,冲我们摆摆手,到前面去了。
罗老九点上烟袋锅子,叹了口气:“这姑娘挺好的。”
“老罗,我觉得她挺可怜的,被人家说克夫,只能嫁给马骏这样的胡子。”
“人都有自己的命。”
当天晌午,罗老九就找到魏百万,说了做法事的想法。魏百万自然很高兴,赶紧准备东西,张罗着这件事。
天黑以后,罗老九在大宅子门口“开坛做法”,吸引了不少小崽子过来观看。
我和连水月不想凑热闹,就在院子里远远看着。
外面正在精彩处,马骏忽然过来,悄悄把我俩叫到了厢房。
里面没有别人,他关上门,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放在桌子上打开了,里面包着两根黄灿灿的大黄鱼。
“小刀,这也是上回抢来的,我想了想,现在小崽子不多,重武器确实有用。”
“你要用它换掷弹筒?”
马骏压低声音说:“不光是掷弹筒,那个兔崽子叫周彪,我想用这些收买他,让他把手下的人也带过来一些。”
“他有真本事把县大队拉过来投靠你?”
“都拉过来恐怕不行,不过,那县大队里也有不少以前当胡子的,受不了共军的规矩,也许能拉来几十人。你想想,掷弹筒有了,人马也有了,这钱花的也值。”
我点点头:“那行,不过你得小心点儿,别到时候他拿了钱不认账,你不就亏大了。”
“反正你那个懂西洋话的翻译也没过来,我打算亲自去见见周彪。”
连水月说:“马大当家,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周彪贪财好色,我肯定能把他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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