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森林公园的火焰愈发猛烈,地面的“空气层”已被彻底燃烧殆尽。
漫天大火之下,实际上形成了局部的真空,真空与高温,使得圣迭戈国家森林周围的景象,开始不断扭曲,仿佛空间都要被烈焰吞噬一般,诡异至极。
此时的火海,已不再仅仅是火海,而是可以用“火啸”来形容。
整座森林的火焰,以每小时超过百公里的速度,迅速向森林中心汇聚,铺天盖地,如同铁壁合围。
被称为“火啸”的大火,火势并非按常规逐步蔓延。。。。。。
黄沙在风中翻滚,像一层薄纱笼罩着戈壁深处的金属舱门。陈默蹲在控制台前,手指仍停留在主电源切断开关上,掌心渗出的汗在冷铁表面留下一道模糊的印痕。空气里弥漫着冷却液与烧焦电路混合的气味,那是一种属于机械死亡的独特气息。
“信号中断了。”林小雨的声音从耳机传来,带着一丝颤抖,“全国范围内,14。3Hz频段波动归零。‘蜂群同步波’消失了。”
没有人欢呼。
他们站在黑暗的地下基地中央,四周是上百台沉默的黑色喇叭装置,如同被拔去獠牙的巨兽。这些曾悄无声息渗透进千万人梦境、课堂、病房和地铁的机器,此刻只是冰冷的废铁。可没人敢放松警惕??真正的敌人从未现身。
“苏婉说的量子纠缠传输……”赵星站在角落,声音稚嫩却坚定,“是不是还没被彻底摧毁?”
陈默缓缓起身,目光落在控制台边缘一块未接入系统的独立终端上。屏幕漆黑,但接口处有微弱的蓝光闪烁,像是某种低功耗待机状态。
“这不是主控系统。”他低声说,“这是备份信标。”
林小雨立刻调出便携式频谱仪,扫描结果显示:一段极微弱的脉冲信号正以不规则间隔向外发射,频率不在任何已知波段内,波形呈现出类似神经突触放电的随机性。
“不是电磁波。”她皱眉,“更像是……意识层面的共振。”
陈默心头一震。他想起苏婉信中那句话:“唯一能侦测它的,是经历过深度创伤并幸存下来的大脑。”
他闭上眼,任由记忆回溯??母亲临终前那一声未能出口的呼唤;大学实验室爆炸时耳边持续七天的耳鸣;第一次听见孩子通过语箱哭诉被虐待时那种撕裂心脏的无力感……那些痛,从未真正离开,只是被时间裹上了茧。
就在这一刻,他的太阳穴突然刺痛。
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来,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声音从颅骨内部响起,不是听觉意义上的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意识的低语:
>“你看见了吗?”
>“你也曾想闭嘴。”
>“你现在还想逃吗?”
陈默猛地睁眼,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我听见了。”他说,“它在用我们的创伤对话。”
林小雨脸色骤变:“你是说,这个系统不需要传统接收设备?它通过量子纠缠,将信号直接锚定在特定类型的大脑神经网络上?”
“不止是接收。”陈默盯着那块幽蓝闪烁的终端,“它是筛选器。只对‘伤过且未愈’的人生效。而一旦接收到信号,大脑本身就成了新的发射节点??我们成了活体中继站。”
赵星忽然抱住头,蹲下身子。
“我也……听到了。”他咬着牙,“有个声音说我爸没死,他还活着,在下面……说只要我不说话,就能见到他……”
陈默一把将他拉起,紧紧按住他的肩膀:“那是假的!那是它在利用你的渴望!记住,真正的声音从来不会逼你沉默!”
男孩喘着气,眼泪夺眶而出,但终于点头。
“我们必须销毁这台终端。”林小雨迅速连接反制模块,“但它可能已经完成了至少一轮意识播种。全国有多少人符合‘深度创伤幸存者’特征?”
“三千万以上。”陈默苦笑,“抑郁症康复者、灾后幸存者、家暴受害者、战争退伍军人……每一个曾经破碎又勉强拼好的灵魂,都可能是潜在宿主。”
他们合力拆下终端,放入特制屏蔽箱。返程途中,无人多言。荒漠的夜空清澈得近乎残酷,银河横贯天际,像一条没有尽头的伤口。
回到云南疗愈中心的第七天,第一例异常出现了。
一位来接受心理疏导的退伍女兵,在对着某面录音墙倾诉战场经历时,突然停顿,眼神涣散,随后用完全不属于她的语调说:“服从是最美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