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声的回应,义无反顾!
“我特地观察了,他们都照做了…”严颜回道,“按时点燃起炊烟,以此迷惑魏军,让他们错判我们的位置!”
可这所谓的急行军“后勤总长”还没跑到黄忠的面前,“啪嗒”一声,这老兵竟也跌倒在地,鲜血从他的嘴中溢出,哪怕是鲜血…亦是干涸的厉害。
“啊…”
可…哪里有什么回应。
又一个兵士跌倒了,就跌倒在黄忠的眼前…黄忠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抱住。
这年轻的兵士宛若什么也听不到,又宛若人在前面奔袭,魂儿在后面追袭…魂魄终究是没有追上人,跑丢了——
听到肯定的回答,黄忠重重的颔首。
俨然,七日急行,两日的山中穿行,在这陌生的山道间,没日没夜的疾奔…就算是后勤总长这样的老兵,也扛不住了。
黄忠威震荆南的时候,关羽还没斩颜良、诛文丑呢!
“哪怕只晚一刻钟,让夏侯渊和他的八千兵渡过了沔水,我军无法半渡而击,那山地作战…以寡敌众,咱们就都生死未仆了…到时候…这些倒下的英烈们?不就都白死了么?”
甚至…他们在山峦中讨伐群盗的日子!
重要的是,他的面色煞白如纸,仿佛…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将军…”严颜老当益壮,他快步跑来,虽也是七日的急行,可严颜…却是看起来累,但并不喘…俨然,他的身子骨结实得很,还扛得住。
——『缓的起么?』
这时,一名老兵气喘吁吁的跑来,那老兵高声回应,“我是后勤总长,我…我是后勤总长…啊…”
被黄忠这么一激,仿佛…所有的懈怠与徘徊、犹豫一下子都不见了。
“吹牛!”黄忠一捋胡须。
严颜不服气,“那咱比比?”
黄忠眸光一闪。“比就比——”
…
…
一汪沔水将汉中平原的平地与起伏的群山给隔开。
夏侯霸指着眼前的沔水,朝他的父亲夏侯渊说道:“爹…孩儿问过向导了,山道难行,要渡过这沔水,翻到米仓山的山头,举高临下,少说也得十日!”
听过儿子的话…
夏侯渊大手一摆,“我们需要十日,那黄忠就需要二十日,呵呵,且让将士们今夜休整,明日渡沔水,登米仓山…”
啊…
听到父亲的吩咐,夏侯霸一惊,他连忙问:“爹…如此…那岂不是耽搁了半日?”
呼…
站在那浩荡的沔水,巍峨的群山面前,夏侯渊都有些微微的忌惮…他最后仰望了眼那高不可攀的山峦,然后感慨道:“翻这山不是闹着玩的,让兵士们冒险翻山,那是拿将士们的命再赌…再加上,爹的神速营擅长平地疾驰,不善翻越山峦,故而…翻山之前,必须得养精蓄锐!今日休息好了,明日攀爬也一样,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磨刀亦不误砍柴工!”
说到这儿,夏侯渊直接走开了…
倒是留下急不可耐,恨不得即刻就翻越这山峦的“急性子”夏侯霸待在原地。
而夏侯渊这么说,长子夏侯衡听出了些许意思。
他笑着朝夏侯霸说道:“二弟,莫慌…急行归急行,但也要分对手,以往的对手均是西境叛乱,平叛刻不容缓,多一刻便多出许多危险与变数,故而咱爹风驰电掣,从未停歇,可这次…”
说到这儿,夏侯衡也抬眼望向这山,“咱爹说的对啊,渡过沔水,翻到这米仓山的山头,咱们都需要十日,面对这米仓山,咱爹都要望而生畏,黄忠…呵呵,他一把老骨头,二十日以内不可能翻过来的!便是缓一缓,多保存些将士也是情理之中!这些都是精兵,也都是跟着咱爹的老兵啊,咱爹这人…没啥缺点,真要论起来,就两個…一个是太过节省,年轻时穷惯了…另一个便是太过重情重义!”
听着大哥这么说,“呼”的一声,夏侯霸又一次深深的吁出口气,他隐隐有什么不详的预感,但具体是什么…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