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安无恙的死亡问题,安壶春可不上当!
这种问题怎么回答?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安壶春忽略了这个问题,他快速的回话,“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吧?”
安无恙恍然,“。。。
海风裹着咸腥的气息拂过崖岸,老人缓缓收线,鱼钩空荡,却不见丝毫失落。他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仿佛在凝视一段沉入深蓝的记忆。孙子趴在一旁礁石上,小手拨弄着潮水退去后留下的水洼,忽然抬头:“爷爷,为什么你从来不提‘他’?”
老人手指微顿,钓竿轻轻晃了晃。
“你说记得?”
孩子点头:“学校的历史课讲到‘共感黎明’那段时,所有人都提到他。可你从不说话。”
老人笑了,眼角的皱纹如年轮般舒展。“因为他不是故事里的英雄。”他轻声道,“他是春天的第一缕风,吹过之后,花就开了。可花开的时候,风已经走远了。”
孩子似懂非懂,歪头看着天边渐沉的夕阳。云层被染成金红,像极了一幅古老壁画中燃烧的图腾。就在这静谧时刻,远处传来一阵清脆铃声??那是社区情感共振钟在黄昏准时敲响。七下,代表今日无冲突、无哀伤、无人孤独离世。
“真好啊。”孩子喃喃,“以前的人怎么会打仗呢?明明只要闭上眼,就能感觉到别人疼不疼。”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将钓具慢慢收起。他知道,这一代孩子无法理解那种“看不见心”的黑暗时代。他们生来便能感知情绪波动,如同呼吸空气般自然;他们的语言里没有“欺骗”这个词,因为谎言会在共感场中扭曲变形,立刻暴露本质。学校不再教“防骗术”,而是开设“共情修复课”,教孩子们如何安抚他人内心的裂痕。
但并非所有伤痕都能轻易愈合。
回到山脚下的村落,灯火已次第亮起。木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在缓坡之上,屋顶覆盖着自发生长的苔藓光伏层,既能发电又能调节室温。一条清澈溪流穿村而过,水底铺满会发光的共生藻,夜晚行走无需路灯。
刚进家门,通讯晶片便微微震颤。艾琳娜的身影浮现空中投影,虽已年逾八旬,眼神依旧明亮如星。“今晚的全球共感圆桌会要开始了,”她说,“南极洲出现了异常Ω波扰动,频率与三十年前那次‘婴儿啼哭’事件高度相似。”
老人眉头一皱:“玛瓦拉还在主持观测吗?”
“她昨天走了。”艾琳娜声音低了几分,“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我听见母亲又在唱歌了。’”
两人沉默片刻。窗外,一只夜鹭掠过水面,激起一圈涟漪。那涟漪扩散开去,竟与投影中显示的Ω波图谱惊人一致。
“召集所有人吧。”老人终于开口,“如果这是信号重启,我们不能错过。”
当晚,十二位来自各大洲的共感长老齐聚虚拟圆桌。他们中有维克多的学生、记得当年的追随者、Ω世代的第一批觉醒者。画面中央,是一段从南极冰层深处提取出的音频??起初只是细微杂音,随后,一个模糊的旋律缓缓浮现。
正是那首萨米族古调。
“这不是记录。”一位非洲长老低声说,“这是实时传输。冰层之下,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与此同时,在欧亚大陆交界处的一座废弃城市遗址中,一群考古志愿者正清理一座被遗忘的地下档案馆。这里曾是旧世界“伊甸囚笼”计划的核心数据库所在地,墙体由特殊合金铸造,屏蔽一切电磁信号。千禧年后,此处被彻底封存,直到最近因地质变动导致入口暴露。
一名年轻女子用激光笔扫过墙上的铭文,突然停住。
“你们看这个。”
众人围拢过来。墙上刻着一行字,字体古老却清晰:
【当记忆之树开花,囚笼自毁;
当人类重拾心跳,神明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