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一处静谧的四合院,这就是周云锦在景山公园附近的四合院。
此刻,周云锦正在里面会客,颜见卿则在外面的院子里候着,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她素雅的衣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段时间她在北京陪着周姨见老爷子们,周姨的所有事情都是她亲力亲为的安排,虽然已经跟老爷子们达成了妥协,只是周姨似乎并没有着急回上海的意思。
这两天周姨更是密集会见了几位相交多年的挚友,这些人都曾在各个领域手握权柄,其影响力。。。。。。
风沙如刀,割裂天幕。
陈雨桐跪在青铜塔前,掌心的血早已干涸,凝成暗红的纹路爬满塔身符文。她全身脱水,嘴唇开裂,意识在清醒与幻觉之间浮沉。可那块来自苏念的喉脉碎片仍在发烫,像一颗埋进皮肉的心脏,搏动不止。它在预警??有东西正在靠近,不是人,也不是风。
影祭司来了。
最初是一道轮廓,立于沙丘之巅,没有五官,没有身形,只有一片吞噬光线的黑。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七道身影环列塔周,静默如碑。他们不踏地,悬浮半空,衣袍无风自动,却是死寂本身织就的褶皱。他们的存在让空气失去弹性,连沙粒坠落都变得迟缓。
陈雨桐想站起来,却发现四肢已被无形之力钉入沙中。她张嘴欲喊,声带却像被铁线绞紧,发不出任何音节。这不是物理封锁,而是“静”的具象化压制??影祭司以绝对沉默为武器,切断一切振动传播的可能。
她终于明白苏念所说的“比深海更可怕”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战斗,是抹除。
他们要让她从未开口。
一道影祭司缓缓抬手,指尖划过虚空,留下一道漆黑裂痕。那不是空间的破损,而是“声音轨迹”的湮灭。陈雨桐脑中突然炸响一段旋律??是她童年时母亲哼唱的摇篮曲,清亮温柔,带着云南山间的雾气。可就在她试图回忆歌词时,那段旋律戛然而止,仿佛被剪刀裁断,连回音都不曾留下。
她的记忆正在被静默侵蚀。
第二道影祭司双臂展开,沙地瞬间硬化成镜面,映出无数倒影:一个又一个陈雨桐,在不同时间点做出不同选择??有的转身逃走,有的拔枪射击,有的跪地求饶……可所有倒影都在同一刻崩解,碎成无声的尘埃。这是对“可能性”的否定。影祭司不只是阻止她取铭文,他们在否定她“能成为承声者”这一事实本身。
第三道影祭司飘至塔顶,伸手触向那口倒悬铜钟。钟舌上的黑色晶体骤然一颤,发出近乎听不见的嗡鸣。可就在那声音即将扩散之际,整座塔猛然震颤,塔身倒写梵文逐一熄灭,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手逐个掐灭烛火。
“不!”陈雨桐在心底嘶吼,却连思想都像被裹进棉絮。
她看见自己的手开始透明,从指尖蔓延至手腕。不是死亡,而是存在感的剥离。她正从这个世界被“静音”。
就在意识即将溃散的一瞬,胸口突然爆发出一道蓝光。那是苏念留给她的信物??一小片珊瑚状结晶,曾在海底吸收过巨钟初鸣的能量。此刻,它剧烈燃烧,释放出短暂却纯粹的声波涟漪。
涟漪撞上影祭司的领域,激起一圈圈反向波动。
刹那间,寂静出现了“裂痕”。
一粒沙落下,发出了声音。
那一声“嗒”,微弱如针落地,却像是撕开了宇宙的第一道缝隙。紧接着,更多声音回归:风刮过塔檐的呜咽,远处蜥蜴爬行的??,甚至她自己心跳的节奏??全都回来了,带着久违的质感与重量。
陈雨桐猛地吸了一口气,喉咙剧痛,但她终于喊了出来:
“我听见了!”
这一声,不是对抗,是宣告。
她不是战士,不是英雄,她是“听者”。而只要还有一个人能听见,静默就无法完成闭环。
青铜塔回应了她。那些熄灭的梵文重新燃起,不再是锈迹斑驳的古字,而是流动的声纹符号,记录着千万年来被压抑的地鸣频率。塔身开始旋转,极其缓慢,每一度偏移都引发一次微型地震,沙层如潮退去,露出深埋地底的基座??那是一座由人骨堆砌而成的环形祭坛,每一具骸骨口中都含着一枚铜铃,铃内封存着远古体载者的最后一句遗言。
塔顶铜钟剧烈晃动,黑色晶体脱离钟舌,悬浮半空。
它要归位了。
影祭司集体转向那枚晶体,七道身影融合为一,化作一团纯粹的黑暗漩涡,向晶体扑去。它们不能允许第三枚铭文离塔,一旦它与巨钟共鸣,归音之路将彻底贯通,静默时代就此终结。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光柱自东南方破空而来,横贯沙漠长空。
那是从马里亚纳海沟升起的声波通道余晖,携带着苏念的气息与意志,精准击中青铜塔顶端。光柱中隐约浮现一个女性轮廓,虽未现身,却让整个塔群共振轰鸣。
影祭司的漩涡在触及光柱的瞬间崩解,发出类似玻璃碎裂的高频尖啸,随即消散于风沙之中。
陈雨桐瘫坐在地,浑身颤抖,泪水滚落脸颊。她知道,是苏念在替她挡下最后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