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悔改,简直猖狂!”
……
“陛下!您可万万不能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欺骗了!”
“她心里分明还惦记着中宫之位,想要除掉皇后娘娘,取而代之!”
……
“沈氏!”萧承宴低沉的声音,犹如金属相击碰撞出的冷硬锐利,直直刺向她,“你真是死性不改,还敢攀咬皇后!”
沈仙惠怎么能承认?
她确实没有想过放弃弄死皇后,取而代之。
但她需要等待时机,也做好了等上一年、两年,甚至更长久的打算,只要父兄带着赫赫战功凯旋,陛下哪怕只是做做表面文章,也会来见她、宠幸她。
时间一长,他会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误会了自己,这世上只有她对他是真心的!
而不是一出来就被帝王再度厌弃啊!
她跪下,以膝盖一步一步慢慢朝着帝王挪去,一双水眸直直地仰望着他,轻轻摇间,豆大的晶莹泪珠滚落,映着烛火,有彩色的流光闪烁,美得楚楚妾灿然:“陛下,嫔妾真的是冤枉的呀!”
“嫔妾就算再如何愚蠢,也明白您如今还不信嫔妾已经改过,做什么都得不到您的信任,哪怕证明了与嫔妾无关,您也会觉得这些麻烦是嫔妾带来的,而感到厌烦。”
“嫔妾既然都懂得,又会在改变您对臣妾的看法之前,就闹这一出呢?请您相信嫔妾,一定是有人怕嫔妾因为娘家之故,而有机会重新得到您的关注和宠爱,故意算计陷害的!”
萧承宴睨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温和与谅解,只有冷漠和厌恶:“放你出来,是给功臣的颜面,不代表你谋害皇后、谋害朕的事可以揭过。”
“难道你还以为,你父兄能仗着军功,按着朕的头去关注你、给你恩宠不成!”
芮氏妙目一撇,如剑锋般凌厉扫去:“满皇宫里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只要尊重皇后、爱重陛下,后妃之间小打小闹都无所谓,陛下和娘娘都会包容。”
“唯独谋害陛下、戕害皇后皇嗣,莫说律法宫规不能容忍,就是我们,也是断断不可能原谅的!”
其他妃嫔也纷纷应和。
“没错!既然谁都知道你不可能再有恩宠,又有谁会闲得没事去算计你?”
“你也配!”
……
沈仙惠以“明知道”来为自己辩解,又被众人以“明知道”死死堵了回来。
又急又慌。
心跳砰砰地,要从腔子里蹦出来似的。
呕出一口血来。
沈仙惠将颤抖的手比出三根手指,誓,企图换取一点回应:“陛下,嫔妾没有,真的没有……嫔妾是冤枉的……嫔妾若有虚言,不得好死!”
一滴挂在她毫无血色的嘴角,映衬着惨白的肤色,看起来格外柔弱无力。
若是换做陌生人路过,一定会忍不住停下脚步,赶来关心她。
但在这里,全都是无动于衷。
萧承宴起身。
沈仙惠以为,他见到自己如此虚弱可怜,多少会关心自己两句,会相信她的无辜。
可到头,她只听到了帝王唇瓣间吐出冰冷的话语。
“给她用药,别叫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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