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做决定的这个人是田淑芬的话,那这事儿,就是板上钉钉了。
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正因为如此,曹县天才觉得不可思议,他看著老娘,心开始阵阵的疼。
“娘,”虚假的情绪,在这一瞬间悉数褪去,换上的,是属於曹县天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您怎么能这么做呢?我是您儿子呀,我是从您肚子里爬出来的儿子啊!
您怀胎十月生下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到这么大,期间您给了我多少的关爱和照顾,是数都数不清的。”
说著说著,曹县天有些语无伦次,“怎么、怎么能因为我做了一件错事,就把这过去的一切通通都抹杀掉了?!
难道,您真的不要我这个儿子了吗?”
田淑芬的心,不疼吗?
也疼的。
是前些年,她的心,早就被这个牲口似的儿子,给彻底伤透了。
田淑芬也伤过了,才恍然大悟,发现,人活在世上,还是不能太无私。
太无私的人,会被所有人反覆伤害,还是得自私一点才行。
曹县天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货色,现在绝对是落了难,无处可去,才想起来回家落个脚。
但凡让这样的小人,有了翻身的机会,他立马会把自己一家子给一脚踹开。
这样的结果,是田淑芬不愿意看到的。
垃圾,就应该待在属於它的垃圾堆。
没事,老想著往上爬做什么?
田淑芬觉著,既然当初都已经把事情闹到了那个地步,也都互相放下狠话,老死不相往来了。
那,现在也没必要粉饰太平。
桥归桥,路归路就很好。
他过他的独木桥,自己带著老头、闺女走著阳关道!
多好啊!
往后,他们不指望这个逆子养老,这个逆子也不要想著从他们身上抠走钱和粮食。
“行了,你这鱷鱼似的眼泪,就不要展示给我们看了,你心里想的什么我清楚,没必要再演戏了。”
田淑芬看著曹县天,目光沉沉,“走吧,给自己,最后留点脸面。”
“我、我不……”
行。
田淑芬算是看出来了,这儿子在外头,不知道瞎学了啥玩意儿,已经练就了狗皮膏药一样的性子。
死皮赖脸了,换句话说,也就是臭不要脸。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脸皮?那是什么东西?丟了!
好好说话,是不可能了,他只会觉著自己可是嘴硬心软。
事情,没到绝境,那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可结果呢,確实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