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是个特别爱笑的男人,年轻开朗,永远都充满热情。
八号是年纪最大的男人,总说自己老了,乐呵呵的从来不掺和队里的事情。
九号喜欢偷懒,胆子又小,每次出任务都会磨磨唧唧的找借口不愿意出发。
但里面最先死的是九号,他挡在了一号的前面,说:“队长,我可一点都不怂。”
然后是八号,接着是死在一起的五号和二号,说要和六号结婚的七号,温温柔柔却为七号报仇了的六号,总想当哥哥把好吃的都攒给望秋的四号,还有总是作弄望秋也最喜欢望秋的三号。
最后是抓着望秋的手一边流泪一边说“我不是一个好队长”的一号。
短短一年,他们都陆陆续续地死了。
空荡荡的队伍只剩下望秋一个人,望秋也以最小的年纪当上了队长,组建了新的队。
特务局不会给任何人整理感情的时间。
他成了最后的十号,也成为了最初的零号。
是结束,也是开始。
从那之后,特务局开始大力招生,而每年招收的新人都不会超过十八岁,最小的只有十五岁。
这些墓碑太久远了,久远到连后来修建的路灯都照不到这里。
望秋看着黑漆漆的墓碑,低声说:“我做不了一个好队长,也无法成为一个好的特务局成员。”
7008沉默地看着此刻的望秋。
它想,他们也不会想要望秋成为一个好队长。
十四年的时间,不长不短。
望秋却经历了两代的变换。
他沉默地站起身,垂落的发丝在阴影中遮住了他的脸。
站在冰冷的寒风里,他一个又一个地看过那些墓碑,深邃的眼神就像在道别。
最后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那些伫立在黑暗中的墓碑,安安静静地看着望秋高大挺拔的背影,风吹不乱墓碑上的花,他们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长大了的孩子。
——
二队和总局的车要回来了。
外面的人都准备去广场上迎接。
望秋穿着一件白衬衫、黑长裤和长靴,沉默地看着衣架上那件穿了很久的作战服。
他拿着一枚金色的胸章,一丝不苟地别在衣服上。
最后他收回视线,没有任何留恋地迈开脚步离开。
难得的阳光从打开的窗照进来,将整洁的作战服镀上了一层光,而那枚金色的胸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所有人都站在广场上等待,连总副局都亲自来迎接。
看到望秋一身简洁的衣服,分副局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怔然。
只有一件白衬衫的望秋好像脱去了身上华丽的标签,有种洗净铅华的质朴和简单。
但分副局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几辆大卡车延着地平线开了回来,先是二队的人,身上带着明显的战斗痕迹。
二队的人下车后也没有离开,而是径直走向被护在中间的车,由二队的副队长亲手打开了车门。
总局这次派人过来是为了带走所有寄存在临域分局的变异体。
以前也来过,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么声势浩大。
就在所有人员的注视下,一个穿着实验室制服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对方有着一张英俊的脸,看不出具体的年纪,浑身上下却有种成熟男人的沉稳和儒雅。
只一眼,对方的不同就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