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昭帝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丞相之位是何等地重要?岂能一直空着?”
萧珏上前一步,“那就要看看,哪一位大人能经得住您给的考察了。”
永昭帝沉思良久,正是因为重要,才不能草率地定下。
现在朝堂上还有战王和萧珏,少一个丞相暂时出不了乱子的。
“那就依你所言吧。”
“是。”萧珏应下,给永昭帝斟满了一盏茶水奉上,却在奉茶的时候,忍着痛将自己之前受了伤的胳膊先抽了回去,皱了皱眉头。
永昭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伤口还疼就让刘德安给你传个太医瞧瞧。”
萧珏到了京城的时候,伤口就已经无碍了,永昭帝觉得他应该是最近太劳累了,牵动了伤口。
“微臣无碍。”萧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突然,他双膝下跪,“陛下,江南遇刺之事,微臣连夜审问了那个活口,那人说是战王殿下指示的,微臣不相信这是战王殿下所为,但是也不敢欺君,纠结多日还是觉得禀报为好,请陛下彻查此事,还给微臣一个公道,也还给战王殿下一个清白。”
“萧珏,你怀疑战王?”永昭帝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染了些许的怒气。
萧珏已经预料到了,所以刚刚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字斟句酌的。
“微臣不敢。”萧珏知道永昭帝多器重战王这个儿子,但是也不能不在永昭帝的心里,埋下这一颗怀疑的种子。
萧珏遇刺的事儿,可是还没有个结果呢,景煜到死的时候都没有认罪,甚至还是一脸的委屈,永昭帝心里不是不清楚。
“战王和你无冤无仇的,怎么可能会刺杀你?这件事儿,朕一定会查个清楚,给你个交代的。”
永昭帝说着,摆了摆手,“你先跪安吧。”
“微臣告退。”
萧珏退了下去,永昭帝独自坐在龙椅上沉思,敢刺杀萧珏的人可不多,若这件事儿是景煜做的,他为何不认?
若不是景煜做的,难道真的是战王吗?
永昭帝抬手,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今年他已经连续失去了两个儿子了,他是天子也是父亲,其中这心痛的滋味只有自己能够知道。
他真的害怕其他的皇子再一个不小心走错了路,尤其怕战王。
可是当他想的时候,他就已经对战王起了疑心。
“陛下。”刘德安拿着一封书信过来,“这是大晟新君给您来的书信。”
永昭帝立刻坐直了身子,“快给朕看看。”
看完了大晟新君纳兰昌的书信,永昭帝的眉头瞬间舒展开。
“纳兰昌登基了,说中秋的时候带着自己的妹妹来朝见,让承儿和萧珏带着礼部官员负责接待的事宜,马上吩咐下去。”
刘德安应下,“奴才遵旨。”
永昭帝拿着书信看了良久,大梁和大晟一直交好,纳兰昌是他很看好的一个小辈,如今刚刚登基,就不远万里地过来,这表现他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