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味!这玩意儿炒菜凉拌的都可以,它自带的咸味儿就能中和菜香,根本都不用放咸盐。”
这就是咸豆干最大的卖点,如今咸盐价格涨的飞起,有了这东西,就能解决一部分家庭没有咸盐的困难与烦恼。
她小心的将盐水倒入缸中,等到第二天清晨,又将要了一整夜的豆腐。全部切成块,泡在盐水里腌制。
这盐水放置的时间有限,她只想最大化的利用,以免后期扔掉浪费。
吃过早饭目送刘氏和云帆离开家后,拿着比她年纪还大的老摇椅,将蒲扇盖在脸上,暖洋洋的阳光倾斜洒在肩头,疲惫感瞬间消失了不少。
再抬起眼时,她感觉自己站在一处府邸面前,两侧气派的石狮子高耸入云,竟然让人抬头望不到顶。
顷刻之间,男子带着面纱从天而降,右手搭在她的腰间,两人飞过乡镇村落,跨过山川湖海,脚踩浮云手揽暖阳,在天际之间遨游。
正当他想要遮掉身旁男人的面纱时,那道熟悉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的脸,就那般好看吗?”
赵玉兰全身猛的一抖,在摇椅上醒过来,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下意识翻身,险些差点掉到地面。
原来是场梦啊。
她后知后觉得才发现,梦里男人的那双眼睛,竟然和楚泽衍有着八分相像,就连声音都是低沉冷清,极具磁性魅力。
她竟然又一次梦到了他,而且距离还那么近。赵玉兰那张小脸赤红滚烫,眉宇之间不禁染上了一丝羞涩。
生怕被家里人发现,边忙摇头甩掉脑中那些画面。
等她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赵良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院子里磨豆腐了,辛氏则站在一旁铺油皮,二弟赤着上膊,将锄头扛在肩头,准备去后院浇水翻地。三弟正在东厨将野菜切碎了,准备和猪糠拌在一起。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只有她躺在摇椅上清闲的睡大觉。
她不好意思的环顾四周,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玉兰,睡醒了?看你睡觉,我都没敢大声说话,生怕吵醒你。”赵良那张粗糙的脸蛋上涌起抹笑容。
她刚想要接话,看着他拉磨的动作,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什么,紧接着立刻拿起那筐五彩缤纷的菽来到他面前,“这些都已经泡好了,等你磨完手里的这一盘豆腐,就把这盆也磨了吧。”
“按盘结算,约摸着三盘就够了。”
赵良立刻答应了一声,磨豆子的速度更加快了。那可都是响当当的钱啊,只要他磨的够多,那些铜钱就像会飞的大鹅,长着翅膀钻进他口袋里!
交代完他后,她又来到辛氏身旁,教她如何压豆腐做豆干。最后走到后院,站在二弟身后,目光打量着为数不多的地。
多亏他勤于浇水,田里的嫩芽已经长得郁郁葱葱,水嫩的小白菜已经初具雏形。
“你怎么过来了?好不容易今个不去镇子,快回去休息。”
她本来想着帮忙,硬是被老二牵着走到前院赶去歇着。询问了一圈,再确定大家都不需要她插手帮成后,坐在自家门前,叼着高尾巴草,靠着墙坐看云起云舒。两个女儿跑到她身边,一左一右的靠在她肩头。
等到晌午时,家家户户升起炊烟,村子里充斥着饭香,味道止不住的往鼻子里面钻。
辛氏擦干手把豆干和凉菜摆在桌面,又每人盛了满满一碗珍珠汤,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喊道,“开饭啦!”
大家欢坐一堂,嘴里不停的咀嚼着菜。
“大姑姐,你从来没上过私塾,也不是啥文化人,咋会这么多东西呢?”辛氏夹起来块豆干,忍不住感慨道。
赵玉兰扯了扯嘴角,她知道对方是在夸赞自己,可总感觉怪怪的。
还是带着性子说道,“这些都是我在郭远的书上偷摸学到的,将来让孩子们也都去私塾,书读的多了,就什么都会了。”
三个孩子狂点头,嘴角还挂着晶莹的汤汁。
等到全吃完饭后,赵良也从家里赶了过来,他马不停蹄的磨着磨盘,比旁边的驴还要快上几分钟。
直到天黑才离开赵家。
马车嘶鸣清晰悦耳,他临走前和刘氏擦肩而过,余光就看见刘氏洋溢的笑脸,耳里传来她兴奋的喊叫声,“大姑姐,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所有的豆干全都卖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