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有恃无恐的威胁道:“你们这群卖皮肉的也别想着去找谁告什么状,哥哥五湖四海认识的兄弟多了去了,要是谁敢把事情闹开了,这什么藕坊别想安生。”
董懂将这些浑话都听在耳里,浑浊的脑海里突然劈开一道裂缝。
孟夫郎供他们吃住,让他们在藕坊里有一片落脚之地,他就是死也不能叫人毁了这一切!
他一时之间钻了牛角尖,趁那些混混动手与荷娘他们撕扯的时候,猛地冲了出去,一头就往院子里搅拌藕泥的大缸上撞去。
荷娘被一个混混推倒在地上,连手中的棍子都被对方抢了过去,余光中正对着董懂决然的身影。
她失声了一瞬,下一秒是凄厉到有些声嘶力竭的惨叫,“不要!!!”
这道声音太过凄惨,院子里厮扯在一起的人都被惊到,不自觉放缓了动作。
却只见董懂额头磕上缸沿的一瞬,突然被一股巨力从拉住往后撤,那人使出全身力气拉他,拽回董懂后泄不住力道还抱着他在地上滚了几圈。
荷娘和唐妗霜等人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才现藕坊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小孩。
虎子把背篓卸下来放到一边,跑过来扶起断臂的大牛,“大牛哥你没事吧,快起来。”
大牛没了一条胳膊,方才用力太大又有些虚脱,坐在地上缓了会才借了虎子的力道起身。
他有些犹豫的对愣在地上的董懂伸出那条完好的手臂,“你怎么样?对不住,我刚才不是有意抱你的。”
荷娘他们这会儿也回过神来,纷纷围坐到董懂身边抱着他崩溃大哭。
“孟夫郎,就是他们要欺负人!”
草哥儿喘着气跟在孟晚身后跑来,指着院子里的混混说道。前年陈二和儿子受伤休养了快一年,这一年草哥儿成长许多,和他娘下田干活,没有活的时候就去挖野菜养鸡掏蛋给他爹和哥哥补身体。
陈家窘迫了一年,去年他和大牛的身体好些了,又种起甘蔗家里的情况才好些。可草哥儿经历家中巨变,到底比从前懂事了,听闻县城里的藕坊收藕,便也找些附近的野生藕挖来卖补贴家用。
除了他,还有很多小孩这么干,只不过有些人会被家里大人叮嘱离藕坊的人远些,那里的人都是破烂货。
小孩不懂破烂货的意思,还当面变成顺口溜到藕坊门口唱着玩。草哥儿一家却很真诚,因此和藕坊的人相处于洽,偶尔荷娘她们自己都舍不得花钱,还会特意给草哥儿备些糕果来吃。
现在地里活少,藕也不是季节。草哥儿是来是因为陈二种的西瓜结了果子,知道藕坊里的人关照草哥儿,所以让大牛驾牛车过来送几个。
他们来的早,谁想到看见藕坊里头闹成这样。草哥儿心眼比哥哥多,当即就跑去宋家找孟晚。大牛实在又心软,看到有人自杀也顾不得什么就冲进去救人。
孟晚了解了来龙去脉,气得七窍生烟。
“雪生,去把这群找死的都给我绑了!”
哪怕他们来的匆忙没带上太多的人,但雪生身上带着功夫,又有大牛这个身板结实的汉子帮忙守着大门,收拾他们还不容易?
没一会儿功夫,闹事的十几个混混就被捆的严严实实。
孟晚围着他们绕了两圈,越看越是火冒三丈,没好气的将其中一人踢倒在地。
“狗东西,敢在我地盘上闹事,真当脾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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