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纷纷响应,从家中取出户口本。
一时间,议论声四起。
王小北观察了一下便回屋了。
不一会儿,王梅也跟着进门,小声嘟囔着:“小北,我总觉得胡主任刚才的话有点古怪,含含糊糊的。”
王小北随手端起桌上的搪瓷杯,啜了一口,“哪儿古怪了?”
“胡主任说老人孩子口粮不变,又提人均减少3斤,这账是咋算的?”
王小北不禁轻笑。
想必不只是王梅,很多人都能察觉出其中的蹊跷。
“确实,讲得不明不白的。等月底看情况吧,我猜这次可能要有大动作了。”
先前减量都是三两斤的幅度,这次一下就要减去六斤。
别的不说,光是张美英,每月才给十八斤,哪里够吃?
这都已经比过去农村的标准还要低了。
但这还不是最头疼的。
关键是那些副食品。
先前虽然粮食紧巴,但乡下还有自留地种菜
别小瞧了那三分薄田,种上空心菜这类能割一茬又一茬的菜,便能撑起一家人半年伙食。
有菜吃总不至于饿肚子。
眼下,就算蔬菜最丰盛的夏天,都得按计划分配,到了秋冬初春,日子就更难熬了。
王梅眉毛拧成了个结:“什么大动作?”
“到时候你就懂了。”
王小北接着道,“妈去上班,家里的饭菜基本靠你张罗,往后做饭时留点神,我教你怎么办。”
王梅一脸疑惑。
王小北解释:“往后就在屋里和面,放篦子上再端出去蒸。有人问,就说晚上吃;晚上问,就说明天有事,提前准备。”
王梅一脸不解:“不至于这样吧?”
王小北撇了撇嘴:“你照做就是了。”
以前虽然短缺,但父母还能贴补孩子,现在连大人口粮都减少了,更别提那些半大小子了。
这还不是关键。
关键是之前几回定量减少,大家即便饥肠辘辘,但至少还能凑合。
而且有全国支援,不至于饿死。
可这次定量减少,真按他估算的来,那就是彻底击穿大伙的忍耐底线。
之后恐怕就是遍地水肿病了。
不过,城里情况可能会稍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