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笔直下沉的通道,两侧是浮雕与嵌骨。
每一步下去,空气中的血腥味就更浓一分,仿佛整个通道的墙壁,都曾是人骨炼成的碑。
前方,一道枯瘦身影正背对着他盘坐,身披残破骨袍,长发拖地,浑身透着荒古蛰伏的气息。
他踏下最后一级台阶。
那身影开口了:“你的脚步,太吵了。”
“你身上的味道,是钟炉熬出来的。”
“你不该来这一步。”
叶晨停下脚步,淡淡开口:“那我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
那身影没笑,只缓缓转身,一张枯骨面具浮现眼前,声音苍老却带着某种颤栗的温度。
“已经晚了。”
“从你进钟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死过一次。”
“那你呢?”
叶晨盯着他,声音低哑,眼中寒芒若隐若现,“你是守冢的死人,还是装活的活人?”
骨袍老者静了片刻,缓缓抬起头,那副枯骨面具似乎贴在脸上已久,边缘早已与皮肉黏连。
他没直接回应,而是一寸一寸地站起,背影在殿壁的火光下拉出一道诡异阴影,像一头沉睡千年的猛兽,正从幽暗中缓缓复苏。
“我是骨门曾经的外护,守的不是殿,也不是死人,是你这种走到不该走到之地的。。。。。。麻烦。”
叶晨脚步未动,周身却微微紧绷,他能感觉到这老者体内沉睡的某种力量。
不是灵力,不是血气,而是一种极端凝练到本能的压迫,像是一座巨山正缓慢移动。
下一瞬,那老者动了。
明明只是迈出一步,却带起一连串爆裂般的低沉闷响,地砖寸寸龟裂,空气中浮动的血腥气被生生压碎。
叶晨不退反进,右腿一弓,左拳顺势砸出,没有半点花巧,纯靠肉体撕出一道尖锐音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