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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内心实际上也很清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尤拉米尔才会选择跟他分手，绝不可能是因为AC米兰赢了阿森纳这样愚蠢的理由。

“那是什么原因？能是什么原因？”卡卡已经有些记不清自己在高高兴兴庆祝完之后回到更衣室，拿起手机之后就看见那封简短的分手短信之后是什么心情了。

事后听队友说起，他像是疯了一样试图闯进阿森纳的更衣室里，被内斯塔跟加图索强硬的架了回来，而任凭他在更衣室的门口喊了多少次尤拉米尔的名字，他也没有走出来，倒是阿森纳的队长亨利皱紧了眉头堵在更衣室门口，客套的冲着过来阻拦的马尔蒂尼点头。

距离欧冠决赛已经过去了六天，尤拉米尔在赛季结束之后就返回了米兰城，显然是准备在国家队集训开始之前享受几天假期，这也是卡卡为数不多有可能堵到他的地方了。

可尤拉米尔的家门前站着个门神。

“保罗，我至少必须知道……”他有些不知所措，“我至少得知道原因。”

马尔蒂尼抿起嘴，在知道尤拉米尔跟卡卡几乎是断崖式分手之后，马尔蒂尼也问过尤拉米尔原因，后者输了欧冠决赛之后似乎干什么都觉得无趣，恹恹的整日趴在床上看小说、玩游戏，听见马尔蒂尼的问题之后似乎也没有回复的打算。

直到最后被马尔蒂尼试探烦了，才翻了个身爬起来，不耐的答道，“没意思了，懒得玩下去了，看见他就吃不下饭了……你随便挑一个理由吧。”

天啊，他是真的很气人。

“你不可能躲他一辈子的。”在又一次把卡卡打发走之后，马尔蒂尼回到家里，看见瘫在沙发上看方程式赛车转播的尤拉米尔，无奈的叹了口气，“马上就是世界杯了。”

“怎么，他敢把我堵在场上强吻吗？”尤拉米尔漫不经心的问道。

“搞不好。”马尔蒂尼小声嘀咕，可当脑海中浮现这样的画面之后，他就将心底那一丝丝的愧疚给抛在脑后，他的意思是，如果想到卡卡万一把尤拉米尔哄回去了，然后在尤拉米尔的身上动手动脚的，他可能会后悔到发明时空穿梭机器回到过去把自己掐死。

“我饿了──”尤拉米尔拉长语调，马尔蒂尼实际上有些意外，他本来以为尤拉米尔输掉欧冠决赛之后会发两个月的脾气，可小孩过了两天之后，尤拉米尔拎着行李踹开家里大门的动作跟以往也没有任何区别。

倘若尤拉米尔听见他的心声，怕是会嗤笑出声。

足球场上，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世界上没有踏上绿茵场之后一场比赛都不输的人，没有每场比赛都绝对可以进球的前锋，同样没有职业生涯永远零封的门将（只踢个一两场的不算）。

是，阿森纳输掉这场比赛之后他是很恼火没错，可这样的愤怒大半部分都发泄在了尤拉米尔自己的身上，他回到伦敦之后将自己关在健身房里折磨了五个小时，几乎脱力的从里头爬出来的时候，巴尼差点尖叫着打了急救电话。

输球是他的问题，诚然足球是十一个人的团队运动，但尤拉米尔认为自己在这场比赛上的表现不够强势。

顶多就是输了一场他一点都不想、不愿意输掉的比赛而已。

回到米兰城之后，马尔蒂尼对他倒是挺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话讲错刺激到尤拉米尔脆弱的神经，本来尤拉米尔是很看不上这种动静的，可转念一想，这样他想干什么坏事马尔蒂尼不是根本都不可能阻止了吗？

倒不是说马尔蒂尼以前阻止过他，但这种仗着被放纵就随便闯祸的感觉确实很好，所以尤拉米尔心安理得的把‘将卡卡堵在门外’这种工作交给了马尔蒂尼，根据这几天的情况来看，他显然做的很好。

“晚餐吃千层面好吗？”马尔蒂尼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里奇要把我们家的门给拆了。”

“他太烦人了。”尤拉米尔翻了个白眼，他向来是个从不向后看的人，阿兰·史密斯跟卡卡此刻对他来说或许也没什么不同，都是被尤拉米尔抛弃在过去回忆里的存在，“可能只是不爽我是那个甩人的家伙。”

尤拉米尔不见卡卡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里卡多·莱特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家伙，就算尤拉米尔把自己最终选择放弃的原因掰开了、揉碎了跟他讲，卡卡也只会用那双温暖又漂亮的眼睛难过的盯着他，然后说“你不能用假设来否定我们的未来！”这种话。

尤拉米尔站在十字路口，一眼就能望到十年、二十年后的未来。

卡卡的父母家人会成为他们无数次吵架中的借口跟原因，他们会因为坦白与不坦白关系展开经年的拉锯战。

如果他赢了，这件事情被从头瞒到尾，那么卡卡就会年复一年的被催促结婚生子，因为他是个笃信上帝的虔诚教徒，成家立业、创建一个完美的家庭是上帝的恩赐。

如果他输了……这种可能不存在，会威胁到尤拉米尔职业生涯的事情──例如让卡卡那个讨厌又爱惹事的爸爸知道他们谈恋爱──都会被他扫地出门。

未来的结果实际上就只有一个，再怎么浓烈的爱情最终都会葬送在日复一日的争吵跟疲惫的转身离开中，尤拉米尔将自己差点就被爱情冲昏的头脑挖出来洗了洗，意识到他这些‘维持一段感情’的底层逻辑根本就是错误的。

感情这种东西太麻烦了，跟人交换情感之后就会渴求更多，他开始恐惧离别、害怕失去，他开始变得不再像是自己。

他不像尤拉米尔·格里芬了。

这或许就是他会输掉欧冠决赛的原因之一，自私的他被冲昏脑袋的爱情腌制起来，他在场上应该更加自私霸道，他是球队里最强的球员，所有人都应该听他的。

他想射门的时候就应该射门，想骂人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

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有自己亲手抢过来才能放心，否则就算是恋人也有上帝来当第三者。

“我决定了。”尤拉米尔忽然开口，马尔蒂尼已经钻进厨房去做晚饭了，可闻言他还是探出脑袋，就听见他这么没头没脑的话，他耐心的回应，“决定什么了，宝贝？”

“谈恋爱太蠢了，我不如去约｜火包。”他宣布道，“我听说吉吉很想试试跟男人一起是什么样的，你说他会跟我上床吗？”

“啪！”马尔蒂尼刚从橱柜里拿出来的陶瓷烤盘摔在地上，他难以置信的提高音量，“什么？”

“或是皮波……或是波波。”尤拉米尔嘟囔着，“我得找点同样是踢球的家伙，这样他们就不能威胁到我的职业生涯了。”

“不可以，绝对不行！”马尔蒂尼发出了一声近乎恐怖的喊叫，“你给我离他们远一点！看在上帝的面子上！”

尤拉米尔闻言登时爬了起来，大声发着脾气，“都说了我现在听见上帝就火大！让他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