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阿麟,我很清醒。”云璃身上分明很烫。
烫是那滩呕出来的血,现在都散发着骇人的温度,叫人不敢靠近。
也是云璃不正常的面色,红如烈火,烧着叫人大骇。
孟琼华不着痕迹的把云璃往旁边拉了点,顺带借云璃的身体挡住视线,不去看那一抹刺眼的腥。
“我没有生病。我身体很健康,我可以坚持住。孟琼华让我做点什么吧,让我帮帮你。”
云璃试着去挣脱孟琼华的束缚。
孟琼华意外的力气很大,干脆把云璃抵上墙壁,不让这个脑子热傻了的姑娘碰自己。
“不需要。你这几天好好休息就是。”孟琼华又不是每天都有那个兴致。
忙起来总会忘了那种事,连带着庄园都很少回。
“我不要休息。咳咳,阿麟,我真的可以。我做得到。我想让您舒服、快乐。”
云璃又咳起来,嘴上还在不断呢喃着,哪怕面色已经非常不自然了,身体也烫的好似火燎,她也不肯停。
孟琼华能感觉到手里的人儿流逝着生命力。
代表生的花朵在她身上枯萎,褪色,吓得孟琼华不得不松开手或许也只是那手腕太烫。
在冷寂的春夜,这样一个热源无疑象征着危险与诱惑,刺激着孟琼华的头脑,如同昆虫的警戒色,叫她有瞬间的清醒。
而云璃被松开,像得了水的鱼,深吸过维持生命的湿,饥渴的扑上前,贪婪着更多。
她抱住孟琼华的肩膀,手无力维持动作,就这样往下滑。
在看见一抹红衣后,不断挣扎起来,努力抓紧孟琼华的衣服。
又想去搂孟琼华的腰,去吻一吻那念了太久的玉锁骨。
她终究是被孟琼华按住抱在怀里,等着医生的到来。
埋在喜欢的气味里,云璃昏昏沉沉着,还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可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在被送回房间的前一瞬,云璃看见了孟琼华带回家的人。
那人有一双琥珀色的眼,左眼一滴泪痣,和她几乎镜像,整体来看,有六分像。
原来这就是她的价值。
走在回房间的路上,云璃走的踉踉跄跄,每一步都像临近悬崖,就要坠落。
不过是半个月的禁闭,三天的高烧。
这是她没能服侍孟琼华的时间。
以后说不定也会有。
于是孟琼华找了别人。
不到二十天,她就可以被人替代。
这就是她的价值。
本就一文不值,又被贬得分毫不剩。
大概,还不如一只陪玩的狗。
可能只是什么玩具,坏了就该换掉。
云璃终于稳不住步子,摔倒在地。
这种痛,合着前几日的纠结困顿,那日被无视的苦闷烦恼,一同电击了云璃的心脏。
她猛地咳嗽三声,就要把什么呕出。
她捂住嘴,忽然意识到。
她不喜欢孟琼华。
是啊,她早该不喜欢孟琼华了。
早该知道孟琼华的冷血凉薄,残忍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