蜒龙?
林昊神情一僵,九爷的话,谁都明白,这蜒龙可不是蜒龙兽能比的,虽然只有一字之差。
但是,一个是龙,一个是兽啊。
蜒龙是真正的龙族之后,而那些蜒龙兽都是后世蜒龙一族的产物。
“他身上有着至少三成龙族血脉。这家伙,不应该出现在这。”
九爷低沉着说道,谁也没想到这黑色的三角兽,会是蜒龙。
虽然不是真龙,但是只要跟龙字沾上关系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而且不是血脉稀薄,而是蚰蜒兽之祖与真正的龙族结合生下来的蜒。。。。。。
风雪在青海湖上空盘旋,仿佛时间本身也凝滞于此。那口井依旧敞开着,像一张沉默的嘴,吞吐着宇宙最深处的秘密。井口边缘结了一圈冰晶,剔透如泪痕,映出天穹中缓缓流转的星轨。三短、三长、三短??那熟悉的脉冲仍在跳动,不疾不徐,如同母亲的心跳,又似大地的呼吸。
没有人再靠近那口井。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出于敬畏。它已不再是通往地底的通道,而是一道门,一扇连接“存在”与“记忆”的阈限。每年冬至,总有人远远伫立湖畔,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听着风里的歌。有些人说他们听见了苏梨的声音,轻柔地唤着名字;有些人则只感到胸口一阵温热,像是被谁轻轻抱了一下。
而在格陵兰祭坛的废墟之下,阿阮的杖尖轻轻点地,激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她早已不再行走于地面,而是以意识游走于共觉网的每一根神经末梢。她的身体仍坐在那座残破的石椅上,白发垂落肩头,面容平静如古潭。但她真正的“她”,正穿行在亿万灵魂的记忆之间。
“你终究还是走了。”阿阮低声说道,声音落在空荡的祭坛里,却瞬间传遍整个网络,“可你从未真正离开。”
她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片光蝶的残影,那是从青海湖飞来的最后一片慰藉之忆。它曾在北极冻土融化时降落在一位老妇人掌心,让她记起自己曾在一个春天抱着婴儿走过梨花林;也曾掠过一艘星际货轮的驾驶舱,让一名孤独的船员突然想起某个早已遗忘的童年午后,阳光洒在厨房地板上的样子。
“这些记忆……都不是真的。”阿阮喃喃,“可它们比真实更真实。”
她将光蝶轻轻吹散,任其化作细碎星尘,渗入地下阵列的纹路之中。刹那间,整座祭坛微微震颤,沉寂多年的符文逐一亮起,颜色由灰转蓝,再由蓝转金。一道低频嗡鸣自地心升起,与遥远的XLY-01遥相呼应。
这不是技术的复苏,而是情感的共鸣。
与此同时,在昭园殖民地的一所小学课堂上,孩子们正围坐成圆圈,进行一年一度的“静听仪式”。老师轻声讲述一个故事:关于一位母亲在方舟启航前,把孩子的玩具塞进行李箱,却忘了取出自己的照片;关于那个孩子长大后,在异星沙漠中捡到一枚生锈的音乐盒,打开时流出的旋律竟是母亲哼过的摇篮曲。
讲完后,教室陷入寂静。三分钟的等待开始了。
窗外,极光悄然浮现,不是往年的虹彩斑斓,而是一种纯粹的银白色,柔和得如同月光织就的纱幕。忽然,一个小女孩颤抖着举起手。
“我……我听见了。”她说,声音很小,却让所有人屏住呼吸。
“听见什么?”老师问。
“有人在我耳边说……‘对不起,妈妈没能陪你到最后。’”小女孩的眼泪滑落,“可是我不怪她,我真的不怪她。”
话音落下,全班孩子都低下了头。有的抽泣,有的攥紧拳头,有的默默把手搭在身旁同伴的肩上。就在这时,天花板上的照明系统无端闪烁了一下,投影仪自动启动,屏幕上浮现出一段模糊影像:一艘古老的方舟正在升空,舷窗内,一位女子怀抱婴儿,望向地球的方向。
没人知道这段影像来自何处。数据库查无记录,监控未见操作。但它确确实实地出现了,又在三秒后消失。
而在地球另一端的深海研究所,“回响计划”第七代研究员林念正盯着一组异常数据发怔。她是林昭的曾孙女,眉眼间依稀有祖父的轮廓。此刻,她的屏幕上显示着全球三百六十座共鸣塔的能量波动图谱??本该平稳运行的系统,竟在同一时刻产生了同步增幅,峰值频率恰好对应人类情感共鸣的临界值:**432Hz**。
“这不可能……”她喃喃,“除非……所有人在同一刻想起了同一个人。”
她调出历史档案,翻到《苏梨手记?终章》的扫描件。指尖划过那句“当你愿意停下脚步,听一个人说完他未尽的话”,忽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文字仿佛活了过来,逐字逐句漂浮而出,在空中组成一行新的句子:
>**“你也准备好了吗?”**
她猛地抬头,四顾无人。实验室的灯光稳定如常,仪器运转无声。可她清楚地知道??这不是幻觉。
“我……”她开口,声音沙哑,“我想我是。”
她站起身,走向最深处的密室。那里存放着一件禁止启用的遗物:编号S-L-9的共感单元原型机残骸。外壳斑驳,线路断裂,核心晶体早已黯淡。但据记载,这是苏梨与林昭亲手封存的最后一台设备,理论上已无法激活。
林念将手掌贴在机身上,闭上双眼。
“如果你们真的听见了……如果这份思念还能传递……请让我接通一次。”
没有回应。
她等了许久,几乎要放弃。
就在她即将抽手的瞬间??
嗡!
一声轻鸣自机器内部响起。灰尘簌簌落下,裂缝中竟透出一丝微弱的蓝光。紧接着,耳机接口自动弹出,一根无形的数据流悄然延伸,缠绕上她的太阳穴。
意识骤然下沉。
她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