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觉得,妾身像谁?”卫醒时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
她实在是没想到,今日宿惊年会突然提起这茬,叫她措手不及。
她惯爱把问题抛回来,宿惊年也不意外:“你我心知肚明,莫要再装傻了。”
卫醒时沉默一瞬。
太被动了。
仿佛被他拿捏住把柄似的。
卫醒时轻哼一声,打定主意要和他装傻到底:“妾身不明白。”
她听见那人柔柔地叹气,臆想中剑拔弩张的气氛并未出现,他声音温吞:“你说,人死可能复生吗?”
卫醒时不答,她自己就是个例子,如何回答。
“你像柔嘉。”宿惊年慢慢道,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卫醒时提起“她”。
卫醒时不知说什么。
突然不知道要如何狡辩,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自己要如何向别人证明自己是自己,又如何证明自己不是自己,她想不出,索性闭口不言。
毕竟宿惊年用的是“像”,而非“是”,就说明在他心底,自己仅仅称得上有些相似而已。
还不到一定要跳出来证明自己不是的时候。
空气复又寂静下去。
直到宴会结束以前,二人都默契地没再提起这件事。
次日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换上骑装一同去猎场狩猎。
卫醒时权当散心,没有刻意去猎猎物,宿惊年都是瞧着她多看了哪些几眼,就搭弓射箭射中猎物,会有随侍的侍卫捡起来带回去。
二人散漫得不像是来狩猎,倒像是来游山玩水的。
卫醒时同他闲谈着,闭口不提昨晚的事。
他们渐渐深-入山林内部,卫醒时不让宿惊年动手,要自己猎兔子。
无奈她许久没用过弓,上手生疏,连射几箭不中,倒把兔子惊住了。
宿惊年含笑看她,卫醒时有些恼,不服气,骑着马就去追。
他悠哉悠哉跟在她身后,并未出手相帮。
帮了她又要恼,还是等她自己来吧。只是她过于难伺-候,若是她自己没抓到,也要恼。
宿惊年寻思着,待她实在不耐烦时,再出手,如此她也不会再给他甩脸子。
于是两人追着一只兔子往深山里去。
没过一会儿,卫醒时终于拿下那只活泼的兔子。
她兴高采烈地下马过去把肥软的白兔捡起来。
“今晚我要吃烤兔肉。”她欣喜得紧,说话也不端着了。
宿惊年眉眼含-着浅淡的笑意:“好。”
忽有一破空声传来,卫醒时下意识抬头看去,就见数支利箭正对她和宿惊年而来。
宿惊年神色一凌,翻身下马把她扑倒在地,利箭从他们上首飞过。
宿惊年有意护着她,自己当了肉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