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王心云早早点起灯烛,还在揉着脑袋翻看账本。
她看得入神,还不是提笔标记一下,勾勾画画,眉眼认真,岁月静好。
杨词晟进屋都没惊动她,碧桃正要唤他,他示意别出声,碧桃意会,轻手轻脚退下去了。
他静静看了会儿,直到夜色完全笼罩这方天地,王心云才揉揉眼睛和发酸的脖子,抬头看见了杨词晟。
她一惊,笑道:“夫君在这儿站了多久了?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
杨词晟上前,在另一边坐下:“看你看得入神,就没想打扰你。”
王心云合上账册,伸手递给他:“夫君可要看一看?”
他微微摇头:“不必,我相信你。”
执掌中馈这种事王心云出嫁以前就在做,交给她杨词晟很放心。
他想起今日下属禀报的王心云做的事儿,轻声问道:“你给花禾送东西,她可有对你不敬?”
他私心里其实是认同王心云不叫她日日敬茶晨昏定省的做法的。
虽然院里都是他自己人,但难保词远不会有什么事来找,若是撞上就麻烦了。
只是他也不想太过助长她的气焰。
她那脾性,对着任何人都柔情似水,偏偏对他就浑身扎满了刺。
若是王心云说她有不敬之处。。。。。。正好叫她吃吃教训。
王心云犹疑着打量他的脸色,只见他还是那般如沐春风的模样:“你放心说便是,若是她给你委屈受了,我定会为你做主。”
王心云摇摇头:“花禾乖巧,怎会给我委屈受。”
她话音一顿,转而说道:“只是我仍是觉得,她总住在小隔间,会不会太过狭窄拥挤,不利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夫君就算不给她提位分,也得尽早叫她搬出来才是。”
杨词晟转动着手上的扳指:“不必再提此事,她维持现状就很好。”
王心云无奈,颔首应是。
罢了,等她快生产时再移到主屋来也成,产房太小总会施展不开。
期间自己多留心便是。
“杳杳总说她,难道不想与我有个孩子?”杨词晟上前揽住她的腰,语气亲昵。
王心云脸微微一红,娇嗔道:“今夜。。。。。。要不算了吧,我那儿还有些不适呢。”
“我看看,给你擦个药。”他拥着她往床榻上去,缱绻地把下巴枕在她颈窝处。
“痒,”王心云没忍住笑起来,“那说好了,只许擦药,不许做别的。”
“我保证,一定会做些别的。”
“你、你讨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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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醒时醒过来时浑身酸痛,夕阳西斜,暮光氤氲。
她全身都要散架似的,她用力支起身子,宿惊年就躺在她身边昏迷不醒。
卫醒时伸手去推他:“宿惊年,宿惊年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