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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抓狂（第1页）

实验体们纷纷挣扎起来，野兽一般追寻记忆这只猎物的味道。过去的记忆是他们的猎物，他们曾有很多次在梦中追寻它的味道。因为被第三双眼睛控制了，他们一直觉得自己身处梦中，但即使在梦中，他们也要找到彼此最喜欢的味道，用心记住这个味道，这个味道再度爬上鼻尖的时候，他们会闻到风里彼此的呼吸。

“蹭蹭蹭蹭蹭，蹭蹭蹭……”，几百声连响过后，实验体与主脑之间最后地数据联系也被切断，第三双眼睛的镜像茫然地悬浮在那里，现在的它，即使没有了太阳的锁链束缚，也找不到数据的来源了。

原本有着星轨锁链和数据链接的加持，他们就要抽取几百个实验体的记忆数据，但这一切都被破坏了。太阳不允许黑夜里有肮脏的掠夺，所以它每天升起，用燃烧着的锁链般的金光锁住邪恶的第三双眼睛；约定不允许记忆的味道彻底消散，所以它戴上独一份的那张青铜面具，支付叛逃的代价也要留住人们从古至今的幸福。

十六张青铜面具找不到方向，于是再次沉睡。它们没有了流星一样的光辉，用短暂的力量砸裂那张它们以为“叛变”的青铜面具后失去了力量，沉睡在地里。

那张薄薄的青铜面具上的裂痕不断扩大，程墨和苏小柔隔着裂痕再次对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光，那是泪水被月亮映照的效果。

程墨拿起帝王的御笔，那支在他们瞬移的时候被记忆充斥着长大的御笔将记忆还给了他们，连带着樱花的香味和程墨写下的文字。

第三双眼睛也该毁灭了。

看到所有实验体均已找回了记忆，实验体与机械巨脸之间已经没有了联系，程墨和苏小柔也不再孤寂封印第三双眼睛是否会对实验体造成伤害。

既然对方靠夺取数据记忆为自己提供力量，那就彻底切断对方用来夺取数据记忆的第三双眼睛。第三双眼睛的镜像已经彻底失去光泽，程墨手中帝王一笔凌空写出一道圣旨，这道圣旨只有两个字——“毁灭”。

“毁灭”二字一左一右嵌入了第三双眼睛的镜像里，里面所有已经读取复制备份的数据记忆都被毁灭，再不能为机械巨脸所用。而后第三双眼睛的镜像从内而外爆炸开来，一切都在这一次爆炸中被湮灭于无形，再也不能构成任何威胁。

接下来就该困轮到掠夺资源的罪魁祸首——机械巨脸了。

又一道“彻底毁灭”的圣旨落下，机械巨脸毫发无伤，十六个青铜面具虽然没有眼睛，找不到攻击目标，但它们与机械巨脸之间的联系让它们衷心地护卫在机械巨脸旁边，防御力堪称变态。且帝王御笔所能管辖的范围只在莫卡尔特星，哪怕后面程墨和苏小柔尝试着用帝王扳指的印信增加圣旨的威力也无济于事。

程墨和苏小柔忽然感到无力，他们用圣体共生读取了那些实验体的部分知识记忆，发现他们其实不是由机械巨脸直接生产岀来的，他们是各个平行世界土生土长的原著居民。机械巨脸的主人找到了那些实验体，用第三双眼睛控制他们并把他们变成了实验体。

趁着圣体共生的力量还没有衰减，他们还有余力利用圣体共生去做一些事情，他们直接读取机械巨脸的知识记忆。若是以前，他们没有握思远昭武帝王的权柄，也没有现在这么强大的力量，是不能读取远比他们强大的机械巨脸的知识记忆的。但现在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圣体共生的时候梅龙和蝴蝶再次出现，直接钻进了机械巨脸的四只眼睛里。

他们得到了以下结论。

“只要脑袋不坏，他们就能无限附身到培养舱里的任何实验体身上，当实验体中有人戴上缩小版的机械脸面具，实验体就是他们新的身躯。现在培养舱里的人物不再为他们所用，可他们也有自己的记忆，这份记忆被他们利用，竟也造就了独特的香味。”

好在培养舱里的实验体已经全部被解救出来并切断了与机械巨脸的联系，可机械巨脸本身的记忆却让程墨和苏小柔无可奈何。

第117号世界的主人远比程墨和苏小柔活得要久，记忆的厚度足足有十六张青铜面具，程墨和苏小柔只剩下薄薄的一张有裂痕的青铜面具。他们的记忆太薄了，若非各方眷顾，他们甚至不能从这里离开，更何况用莫卡尔特星的历史记忆化作征战的羽箭洞穿那张四眼的机械巨脸。

望着合二为一后变成四眼的机械巨脸，程墨和苏小柔同时抓狂。

“所有破坏美好回忆的人都要受到惩罚，这是我的原则和底线，也是我的坚强和不弃。”程墨写出了他的原则和底线，苏小柔用帝王的印信盖章表示她要陪程墨一起惩罚那张破坏美好回忆的机械巨脸，考试圣体和考官圣体已经共生，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他们都会因为圣体的羁绊拥有共同的坚强和不弃。

可是即使帝王的御笔和扳指为信物，梅龙和蝴蝶一起守护梅花和樱花，他们也还是不能击溃十六个青铜面具厚度的机械巨脸的记忆，只能用莫卡尔特星的羽箭将其钉死在第117号世界里。

若不是第117号世界的原住民在机械巨脸入主这个世界的时候被撵走，只留下了一些只能通过享受提供能量的权贵，对方或许还能抽取原住民的记忆对抗莫卡尔特星的历史记忆，好在对方现在做不到。

“既然暂时杀不了你这张四眼的机械巨脸，那就让你的权贵们先走一步。”梅龙和蝴蝶在机械巨脸里游走一阵后发现机械巨脸自身有味道的记忆屏蔽了它们的味道攻势，于是它们暂时撤了出来，在程墨和苏小柔的指挥下在第117号世界里寻找早就躲起来的权贵们。

宫殿废墟之外，浩瀚的第117号世界里，镜头不断缩小，拍下了渺小的两个人，也拍下了更小的两人颊边的眼泪。

宇宙的虚空里，还有镜头在窥视程墨和苏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