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柯站在集团顶层的落地窗前,手中的U盘被攥得发烫。戴莹用命换来的证据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悬在左峰头顶摇摇欲坠。窗外阴云密布,星城的天际线在暴雨前显得格外压抑,一如左柯此刻的心绪。
技术部发来的解析报告显示,U盘内不仅有文正邦与左峰勾结的录音,还有二十年前苏青医疗档案的扫描件,用药记录清晰显示,苏青的胃药被替换成慢性毒药,最后造成心脏病发离世的假象,签字确认的是彭守真。
彭守真妻儿的意外车祸,肇事司机在入狱后不到一年就因肿瘤晚期病逝,而这个普普通通的司机儿子,在父亲离世一年后就移民欧洲了。种种证据表明,这是买凶杀人,找人顶罪。
“左总,文正邦在拘留所闹绝食,要求见您。”小李推门进来,神情凝重。
左柯冷笑一声:“他想用苦肉计换保释?告诉曹队长,没有我的允许,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去。”
乔静云踩着高跟鞋走进来,拍拍小李的肩膀:“你跟曹队长说,他要是绝食就给他打营养针,把他养得肥肥胖胖的,保证他油光满面的出现在庭审现场!”
“乔大设计师妙计,收到!”小李向乔静云敬了个礼,快步走出去。
“如今证据确凿,你打算怎么办?”乔静云把一个透明袋子放在桌上:“这是戴莹的遗物,警察在她车上找到的,你处理吧。”
袋子里只有一块手表,一把钥匙和一个钱包。
“这钥匙是北京别墅的。。。”左柯抚摸着皮质的表带,已经泛黄有些掉皮了:“这块手表还是在伦敦的时候我送她的,很少见她戴,没想到她还留着。”
“这张照片是你吗?”乔静云打开钱包,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张证件照,是面容略显青涩的左柯。
记忆如海水翻涌,左柯想起来,那是他刚注册公司时拍的证件照,交给戴莹去办理业务的,没想到她留了一张在自己钱包里。
“她喜欢你,应该有很多年了。”乔静云叹了口气:“这个傻姑娘,她本来可以拥有更好的人生啊。”
“是左峰和文正邦的魔爪,把她推向了深渊。她原本是可以自救的,当初我应该把她留在伦敦,不该带她回国。”左柯紧紧握着那块手表,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她本来就是作为棋子被安插到你身边的,即使你不带她回国,左峰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回来,他培养了十几年的棋子,怎么舍得白白浪费掉。”乔静云握住左柯的手:“把证据交给警方,别让戴莹的辛苦白费了。”
“我先回家见老爷子!”
“我跟你一起去!”
“你担心什么?”左柯将戴莹的物品放进抽屉:“怕我心慈手软?”
乔静云取了他的外套搭在手上,上前挽上他的胳膊:“你们家老爷子偏心偏到顶了,你却总以为他能够公平公正。你如果能够再心狠一些,也就没左峰什么事了。”
左柯和乔静云到达老宅的前一分钟,左柯接到曹队长的电话,文正邦突发恶疾,在送往医院的路上死了。
这个消息如同黑夜中的惊雷,让左柯瞬时惊觉:左峰警队有人。
左柯握着文件袋的手顿觉无力,虽然他拿到了证据,但所有的事情都由文正邦直接经手,没有文正邦的指控,左峰就能够巧妙隐身,将一切罪责推到不能再口的文正邦身上。
“柯,即使文正邦死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左柯握紧了手中的证据,推开老宅大门。
老张听到声音快速跑出来,像是专门在等他,低声说:“小少爷,董事长最近血压不稳定,您有什么事,缓着点说,来日方长!”
老张在左家十几年,对左向前十分忠心,从不参与两兄弟之间的事。
今天他突然提醒,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左向前驰骋商场几十年,人脉甚广。文正邦被捕这几天,警队审讯进度了如指掌,消息比左柯更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