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平的结果。
“况,那军资挪用与制衣时间重合,咱们再做个假设,新衣乃明王一派所制,必是不顾一切要推行下去,可这多出的一贯可不是小数目,不知太女如何应对,但正值拉拢期间想必不会为难薛记,可明王就不同,监制新衣获利不成反要赔钱,这钱明王必不会出,是以要薛记承担。”
“薛记呢,不说大部分钱已转到茶利,便是两相矛盾已久,想必其中有不少磨缠,从时间便可看出,那京城五万件早已制成,可另一边才有三万件,其中必是停工月余之久。”
“这后来的钱到底还是给了,但起初给的绝对是那军资之用。”
“这是太女的计啊。”
卢六郎叹道,“那案闻一应十分详实,其中交易地点,运送路迹,连各站驿长都写得明明白白,军中联络之人更是官无大小,全在纸上。”
“这不是后来调查能得来的,本身便是一个完整的计划。”
薛枝总结,“是以,完整的经过如此,太女得知明王不愿出那五万贯,与薛记一拍即合先托一段时间,其中京城制衣照旧,待时机一到,必是太女放出消息言及新衣已成,激一激明王,再趁机让军中早已备好的长吏出手,诱明王暂挪军资,可刚等军资入蜀,太女那边势必要将此案呈上,那明王一慌,必是用了王府之资弥补了这个空缺。”
“不错,说起不易入局,可真身处其中,当初明王怕是慌乱得很,其中许多痕迹来不及掩盖,留了空出,折了兵还险些被将一军,这是她心中一根刺,拨不得。”
“你问矛盾为何计划至此,其实何尝又是薛记能如此,便是此事,你猜最终这火要谁来承受?”
“薛记。”薛枝起身,“因薛记拖延至此,也因这么笔钱,必是要找薛记拿回。”
“如此,却也合情。”
他一掀衣摆,“若是太女能将诸种计划告知阿耶一二,他……”
卢六郎只是一笑,“军之大事,怎敢谈于外人?”
便是假意构陷薛记这等事,不也没告知薛记么。
不过只是棋子,没这个必要。
“曾平。”薛枝道,“终是他保全了我们。”
一声笑,“不错,你知那账目经你阿耶与此人相继过手,便是明王见了那账目,也对其多年盈利竟亏损至三成的结果深信不疑。”
薛记做平了前面的帐,而曾平抹去了那部分因薛记突然遭事后未来及修饰的账目。
如此,这三十万贯巨资,便是有了军资的十万贯,也再无人能怀疑上来。
“还有一个疑点。”
“什么?”
“仍是冬衣,那冬衣究竟如何入库的?”
否则,争执起来,一人两万五千件也不够。
“呵。”
“这便是最大的巧合罢,太女自不必说,那京城之衣本是便是她的,而明王,你猜猜他会不会在衣坊有探子?”
“这衣坊本身便是他的,甚至说此时太女都是暗着监制此坊,没谁比明王更光明正大了。”
“设想这五万件新衣入库,各自交了帐薄,太女见明王如此,虽心有困惑,可她绝计不会想到是弄错了衣裳。”
卢六郎抬眼,对方也看来,他问,“是你,你会因这点疑惑便怀疑竞争多年的人会犯下这等错误?”
“不会。”
此事巧在两王关系不好,巧在赵王只拿了账目完事,最巧在薛记倒下的时机。
一切还未来得及解释。
太女不知明王五万件未完,而明王又下手太快,眼见京城五万件新衣刚做好……
“不对。”
薛枝起身。
卢六郎显然也意识到了,看来。
“明王怎知薛记京城五万件新衣制成?”
静悄悄的,噪音瞬间褪去。
薛枝声音很平静,“薛记知道明王以为京城衣坊为她做,定不会将京城进度如实现出,要不然,等不及蜀地新衣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