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城南水库。”
丽娘随巧文停下,看向她,认真道,“二娘,恕我直言,我的看法仍与年初相同,不能,不可。”
“官府不会为了这地放匝,那乃是碎叶全城百姓之根本,遇其旱季唯靠其烧水做饭,浇灌水田。”
巧文看她半响,开口,“可你也道旱季,如今夏不已过去了么。”
几人看着,丽娘回,“天上的夏过去了,可民众心里的夏没过去。”
对视良久,巧文转身,“事不试试,怎会知道?”
坐马上,她低头,“丽娘,你也知道,瓜密麦田重要,可我这棉更是全城之本啊。”
缰绳牵起,马嘶鸣。
“况,等百姓心中的夏过去,你觉得,有可能么?”
百姓心中的夏是什么?
是安全感。
放水库动他们命根子来浇这棉田。
这事,从话出口便已是翻天而行了。
困难重重。
任谁听了,心中都是一道杠。
沉沉压着,透不过气。
可事到临头,却不得不行。
难,难,难。
在马上,十郎问去,“你当真要开水灌地?”
巧文回,“那是自然。”
马儿悠悠,也不急,两人晃荡着。
这一带地还算硬实,除了没些树,没些草,就觉与中州行着差不多。
“可我觉这事不太行。”
“不太能成。”
马蹄声哒哒,巧文笑,“连你也觉不成。”
“我见……”
“诶——”巧文打断,“不过现今,我行事早已不看众人——成不成了。”
这桩桩事,去听他人,去扭结,去踌躇。
哪还能行得了一步。
本是难事,谁都来劝阻。
便不再问,只管行便是了。
“驾!”马喝起,前去。
十郎见那人影,圆领袍后是道道尘烟,尘大,一不下心迷了眼,一遮手,再看,已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