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觉他冷僻,身边除了定平也没个朋友,现在顾言卿幻想一下,怕是想同宋介安交好的,反而会被他折腾。
“没有。”
顾言卿耸肩,表示不信:“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堵人家的话?”
“有吗?”宋介安嘴硬否认他有做过这事。
顾言卿撇嘴,真是松弛又恶劣的人。
几日下来,奔波于驿站和黄册库两处,顾言卿没有接触到江睢的机会。
当然宋介安也是一样。
倒是卢玮与苏侗熙抛着正事不管,专心去戴家祠堂每日守牌位。
卢玮的赔罪书挂在各家书肆,连带那日戴家坟茔的事在整个西安城传遍。
卢玮每日早出晚归,顾言卿每日连他的面都看不见。
愈是如此,顾言卿愈是心里琢磨不定,总放不下心来。
落日的余晖吞噬天边最后一际云彩,沉入西面巍峨的大山,苏侗熙再一次从顾言卿窗前走过。
颀长的身形在视线里消失,顾言卿脑中已有了打算。。
黑夜沉沉,顾言卿一身暗色衣袍敲响宋介安的门。
宋介安推开门被黑乎乎的顾言卿吓一大跳。
“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还穿着这种颜色的衣服。”
宋介安的头还保持着惊到后仰动作就像,一个被人打歪了的木桩。
顾言卿难为情揉揉脑袋,“对不住啊,吓到你了。”
她依稀记得书院里的同窗说过,晚上商量大事要穿暗色的衣服。
虽然不明白也不理解,但确实像无聊的传闻一样,奇怪地记住了。
“好了好了,先让我进来。”顾言卿推着宋介安迈过门槛,回头四处环顾,确定没有人再关上。
在顾言卿过来前,宋介安已经解衣下榻准备休息。
此刻他领口鹤氅系带系得严实,挺拔的身躯裹在其中,坐下时微微露出雪白中衣。
早知道不来了。
虽然已经很冒昧了,但为了看起来不那么失礼。
顾言卿板正坐下,眼睛空落,识趣地看向一侧的扶木。
“是有很重要的事吧?”
“打扰你休息了吧?”
两人同时开口。
顾言卿抿住下唇轻咬,赧赧道:“只是想的多,激一时过了头,突然想同你商量一二。”
“你说。”
宋介安不懒散了,正襟危坐起来,顾言卿还有些许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