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指示掘开地砖,果得一青铜小匣,内藏两物:一枚黑色药丸,与一本残破笔记。
药丸正是“两绝散”母体,而笔记,则是卢梭亲笔所书《归墟实录》。
开篇第一句便如惊雷贯耳:
>“我不是叛徒,我是被选中之人。真正的梁山,并未覆灭,而是沉入地下,化作‘影阁’。二十年前晁天王兵败,并非朝廷围剿所致,而是内部清洗??因他不愿执行‘第三条计划’。”
柏彬手微微发抖。
继续读下去:
>“影阁宗旨:天下大乱,方可大治。每隔三十年,必掀起一场浩劫,以血洗旧世,重塑新局。卢梭、鸠摩智、燕青……皆为其成员。你柏彬,亦是最后一位候选者。”
>
>“当年阿雅带回假图,实为影阁授意。她是我师妹,也是监视你的棋子。但她最终动了真情,宁愿死也不肯说出真相反噬你。所以我篡改毒方,让她死得其所。”
>
>“归墟非理想国,而是轮回之门。每一代‘守门人’必须亲手斩杀前任,才能开启下一纪元。鸠摩智献掌,非为你取圣物,而是完成传承仪式。”
>
>“如今,轮到你了。若你不杀新人,旧秩序将崩;若你动手,则永陷轮回。第三条路,便是拒绝成为守门人,彻底摧毁影阁中枢??心渊。”
最后一页,附有一幅精密机关图,标注着“心渊”入口位置:位于昆仑山脉深处,一座被冰川掩埋的远古城池之下,唯有集齐三件圣物方可开启。
柏彬合上笔记,久久无言。
风雨再起,吹动檐下铜铃。
“所以……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一名弟子难以置信,“我们十年的努力,不过是他们游戏的一环?”
“不。”柏彬缓缓起身,眼中火焰重燃,“正因它是设计,我才更要打破它。若命运注定要我杀人继位,那我就偏不做那个‘守门人’。”
他当众焚毁笔记,只留下机关图。
三日后,柏彬独自前往昆仑。同行者唯有雄狮。
沿途冰雪封路,寒风如刀。第七日,他们抵达地图所示地点??一片死寂的冰原,中央矗立着一块黑色巨碑,上刻梵汉双语铭文:
>“归墟之门,唯信者入;心渊之钥,唯痛者持。”
柏彬抚摸胸前银铃,轻声道:“阿雅,我来了。”
他割破手掌,将血涂于碑面。刹那间,大地震动,冰层裂开,一座青铜阶梯缓缓浮现,通向幽深地底。
下行千步,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地下宫殿赫然显现,穹顶镶嵌星辰宝石,地面铺满历代帝王牌位,中央高台之上,摆放着三具水晶棺??分别盛放昆仑雪莲、天竺菩提叶,以及……一只干枯的手掌,掌心烙着梁山徽记。
正是鸠摩智之手。
而台前,跪坐着一人??燕青。
他回头,面容苍老十岁,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初。
“你果然来了。”他说。
“是你伪造公文,逼迫仁礼退盟?”柏彬问。
“是我。”燕青坦然,“但我所做一切,只为引你至此。影阁已决定启动‘赤劫计划’??三个月后,将在三边议会会盟之际,simultaneous投放十种剧毒,制造大规模暴乱,再由影阁‘新主’出面统一四方。”
“谁是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