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华宜
办公室里,王氏兄弟看着平板上那一连串密密麻麻的零,缓缓深吸了口气。
五十亿人民币票房啊……他华宜一年的电影票房加起来,怕是都没有这个数。
然而,一想到自己没在这上面投资,。。。
暴雨过后的第七天,空气里仍浮动着潮湿的泥土味。苏小满站在长沙郊外那座废弃疗养院的铁门前,手指轻轻抚过锈迹斑斑的门框,仿佛在确认一场梦是否真实发生过。她身后,第九舱的投影早已熄灭,但地底深处依旧传来微弱的共振??像一颗沉睡的心脏,在等待下一次被唤醒。
她没有再打开手电筒。这一次,走廊尽头的应急灯稳定地亮着,泛黄的光晕洒在剥落的墙皮上,映出一道道裂痕,宛如时间本身刻下的伤疤。档案室的门虚掩着,那本SXM-9项目日志静静躺在桌上,封面上多了一行新写的字:
>“它不记录真相,它回应勇气。”
苏小满知道这不是她留下的笔迹。
她缓缓蹲下身,在档案柜最底层翻找起来。原本空荡的抽屉里,此刻多了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用红墨水写着:“给下一个说真话的人”。她拆开,里面是一叠打印的照片和一段录音U盘。照片中是三个孩子,穿着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旧式童装,站在一起,眼神空洞。其中一个小女孩手腕上戴着一串贝壳手链??和她在林素云童年相册里见过的一模一样。
U盘插入手机后,自动播放了一段沙哑的女声:
>“我们不是测试者……我们是‘容器’。
>他们让我们记住痛苦,然后逼我们否认,说那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
>可当我们终于说出‘我痛’的时候,机器却崩塌了。
>因为第九舱的设计逻辑错了??它以为人类最大的能量来自压抑,可其实,真正的力量,是敢于停止欺骗自己。
>我们三人活了下来,但被送进了不同省份的精神康复中心,对外宣称‘实验事故导致记忆损伤’。
>可我们的记忆一直很清晰……只是没人愿意听。”
录音结束前,女人轻声说:“如果你听到这个,请告诉世界:我们不是失败品。我们是第一批醒来的人。”
苏小满闭上眼,喉咙发紧。她忽然意识到,所谓“三个记得却装作忘记”的人,并非随机挑选的象征性角色??而是真正经历过第九舱原始实验的幸存者。周文远、林素云、陈国栋,他们之所以能成为密钥,是因为他们的否认模式,与当年那三名儿童的心理机制完全一致:一个用规则掩盖共情,一个用虚构美化现实,一个用服从压抑良知。
而林素云的母亲……或许根本不是自杀,而是曾参与项目的外围工作人员,在得知女儿被选为实验对象后试图反抗,最终“病逝于癌症”。
她猛地起身,拨通林素云的电话。
响了六声,接通了。
“你看到了?”林素云的声音疲惫却平静,“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坐在一间全是镜子的房间里,每个镜子里的我都在说谎。最后一个镜子碎了,我才看见那个十岁的我,穿着红裙子,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一直在哭。”
“你知道吗?”她顿了顿,“我今天去我妈坟前烧了《母亲的爱》这本书。火燃起来的时候,风把灰烬吹成一只蝴蝶,飞进了树林。我觉得……她是原谅我了。”
“但我还没做完。”她说,“我要写一本新书,名字叫《我不是孝女》。我会写她怎么一次次想拉我手,我又怎么推开她;写我怎么在她死后偷偷翻她日记,发现她写满了‘对不起’;写我怎么为了逃避愧疚,编造了一个完美的母亲形象,让全世界都来崇拜她,好让我不用面对真实的她。”
“这次,我不再讨好任何人了。”
电话挂断后,苏小满坐了很久。她想起七年前李婷住院那天,自己删掉录音时的手抖。那时她以为是在保护平台的安全边界,可现在她明白,那是一种更深层的恐惧??怕真相太重,压垮听众,也压垮自己。
但她错了。压垮人的从来不是真相,而是隐瞒。
第二天清晨,她驱车前往昆明。陈国栋的护理中心打来电话,说老人昨夜突发高烧,昏迷前反复念叨一句话:“L-H-R-9……花开了,他们该回来了。”
苏小满赶到病房时,陈国栋正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护士递给她一张纸条,是他凌晨三点用颤抖的手写的:
>“第九舱不是终点,是起点。
>它真正的功能,不是收集共鸣,而是释放被囚禁的记忆波。
>当足够多人说出真话,那些曾在沉默中死去的灵魂,就会以某种形式‘回响’。
>我销毁的芯片里,藏着一段音频??1978年4月12日,实验终止前最后十秒。
>那时,所有监控设备都失灵了,只有录音机还在运转。
>如果你还想继续……去云南腾冲,找一座叫‘雾音寺’的废弃尼姑庵。
>芯片埋在佛像莲座下,密码是三个孩子的生日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