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图鉴-已更新」
【哭泣的寄生虫】
「存在位置」:原始地牢
「描述」:“寄生虫”尼根,是约纳斯。莱曼(狱卒)饲养的一只蠕虫,是他在入职前从所属星球带来的普通生物。这种蠕虫的适应性。。。
午夜的昆明湖畔,风从水面掠过,带着潮湿的凉意。小星坐在窗边,手里的录音笔已经老旧得几乎看不出型号,金属外壳被岁月磨出了温润的包浆。她轻轻摩挲着按钮,像是在抚摸一段沉睡的记忆。屋外那棵心种树静默伫立,枝干如骨骼撑起夜空,叶片在微光中缓缓呼吸,蓝脉时明时暗,仿佛与她的脉搏同频。
她没开灯,也不需要。这间小屋早已熟悉到闭眼都能走完每一步??茶几上的搪瓷杯还留着早上的茶渍,书架最底层压着一本泛黄的《共感原理初探》,扉页上有张维潦草写下的赠言:“给第一个敢听黑暗说话的人。”那是GMS成立前一年,他们还在地下室调试第一代共鸣器的日子。
窗外忽然传来??声。
不是风吹树叶,也不是野猫踩上瓦片。那是一种极轻、极缓的脚步,像有人踮着脚尖试探地靠近门槛。小星没有动,只是将录音笔悄悄放回口袋,手指自然滑进袖口,握住那枚微型感应环??这是林远十年前送她的礼物,能捕捉半径十米内的情绪波动。如今它早已超越技术范畴,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脚步停在门前。
三秒后,门把手缓缓转动。
门开了,却没有影子投进来。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肩上背着一只破旧帆布包。他的脸很干净,眼神却深得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像是看过太多不该看的东西。
“您……是小星老师吗?”他声音很轻,带着西南口音,尾音微微颤抖。
小星点头,“进来吧,门框有点低,小心头。”
少年低头走进来,动作拘谨。他在椅子边缘坐下,双手紧紧攥着背包带子,指节发白。屋里太黑,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反而显得更放松了些。
“我叫李燃。”他说,“来自川西山区的共感试点中学。”
“嗯。”小星倒了杯热水递过去,“这么晚了,山路不好走吧?”
“我不怕黑。”少年接过杯子,却没有喝,“我们那儿晚上从来不关灯。因为……只要一黑下来,墙就会‘哭’。”
小星的手顿了一下。
“哭?”
“不是真的声音。”李燃摇头,“是我们听见的。整栋教学楼的墙壁都在低语,有时候是哭,有时候是笑,还有时候……是在唱歌。一首没人会唱的老歌,调子歪得厉害,可每个字都听得清。”
他从包里掏出一个铁皮盒子,锈迹斑斑,上面贴着一张褪色的贴纸,画着一棵歪歪扭扭的树。
“这是我们班收集的声音。”他说,“不是录下来的,是‘长’出来的。每天早上,教室角落那块墙皮下面都会渗出一滴黑色液体,落在盒子里,就变成一句话。我们不敢告诉老师,怕他们说我们疯了。但我们知道,这不是幻觉??因为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了同样的内容。”
小星接过盒子,指尖触到那层薄薄的冷凝水珠。她打开盖子,里面只有一小滩黏稠的黑液,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她取出感应环贴近液体表面,一圈涟漪无声荡开。
刹那间,她的瞳孔收缩。
无数画面涌入脑海:一群孩子围坐在教室里,灯光忽明忽暗;黑液从墙面裂痕中渗出,汇聚成字??
>“B-7没死。”
>“它在等新的容器。”
>“你们听见了吗?树根底下,有东西在敲门。”
她猛地合上盖子,呼吸微滞。
“你们……把这个带来了多久?”
“三天。”李燃低声说,“自从我们把第一滴收进来,学校的心种树就开始流黑汁。校长想砍掉它,可斧头劈下去的瞬间,树干喷出一股血雾,所有人都看到了……阿木的脸。”
小星闭上眼。
不是幻象,不是集体癔症。这是共感网络的逆流??那些曾被分流至月球“幽光之心”的阴影,并未彻底安息。它们学会了寄生,借由人类最脆弱的情感缝隙重新渗透回现实。而孩子们,天生敏感的灵魂,成了最早的接收站。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她问。
“因为盒子里最后一句话是你的名字。”少年抬头看着她,眼中竟有泪光,“它说:‘去找小星,她还记得怎么开门。’”
屋外,风骤然大了起来。
心种树的枝条剧烈晃动,一片叶子飘落,恰好贴在窗户玻璃上。叶脉中的蓝光忽明忽暗,像在传递某种密码。小星起身走到窗前,伸手取下叶片,掌心传来一阵刺痛??叶柄断裂处竟渗出一丝血珠,与她的血混在一起,顺着纹路蔓延,最终形成一个微小的符号:∞
无限循环。
她忽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