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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3章 支离破碎（第3页）

“正因为我说过这话，才更要这么做。”我轻抚她的脸，“真正的‘一起走下去’，不是形影不离，而是即使相隔亿万光年，心仍朝着同一个方向跳动。你留在这里，重建没有系统的秩序；我去尽头，斩断所有的因果锁链。”

女孩默默将水晶吊坠放在我掌心：“它会指引你找到‘门’。但记住，一旦进入虚无回廊，你就不能再回头。时间和空间都将失去意义，你可能会忘记自己是谁，甚至忘记为何而来。”

“只要我还记得她。”我看着莉娅，“就够了。”

她扑进我怀里，泪水浸湿了我的衣襟。“如果你敢忘了我……如果你敢不回来……我就闯进虚无把你拖出来！哪怕变成怪物，我也要把你带回家！”

我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将她的温度刻进灵魂。

良久，我松开她，转身走向誓约之镜。

镜面再次泛起波纹，一道漆黑的门扉缓缓开启。门外没有光，也没有暗，只有一片绝对的静止。

我跨出一步。

身后传来莉娅的声音：“哥哥！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记得??是我先爱上你的！”

我没有回头，只是举起左手，玫瑰印记最后一次绽放红光，随即熄灭。

门关闭了。

……

虚无回廊，不存在于任何坐标。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过去未来。我漂浮在无垠之中，周围是无数破碎的画面：我和莉娅在雪地里堆雪人，她在病床上握着我的手说“别丢下我”，我们在战场上背靠背迎敌，她在晨光中笑着喊“哥哥快看，花开啦”……

每一幕都是真实的，每一幕又都像幻觉。

我的身体开始分解，记忆如沙漏般流逝。我记不起自己的名字，记不清战斗的理由，甚至连“莉娅”这个词的意义都变得模糊。

但我仍向前走。

因为心底有个声音在呼唤我，微弱却坚定，像风中的烛火，永不熄灭。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见前方有一点光。

走近才发现，是一座小小的房子，建在虚空之上。门前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在织毛衣。

她抬头看我，笑了：“你回来了。”

我愣住：“你……认识我？”

“当然。”她放下毛线针，指着屋内一张照片，“那是你们年轻的时候。”

我走进去，看到墙上挂着许多相框。其中一张是我们俩站在樱花树下的合影，莉娅笑得灿烂，我搂着她的肩膀，阳光正好。

“这是……我们的家？”我喃喃。

“是啊。”她说，“你走了很久，但她一直等着。每年春天，她都会来这里打扫，说你总有一天会推开门，喊一声‘我回来了’。”

我突然流泪了。

不是因为想起了什么，而是因为??我的心痛得如此真实。

“告诉我她的名字。”我说。

老妇人温柔地看着我：“你真的忘了吗？”

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