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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你的任务只有一个活着回来（第2页）

教室里鸦雀无声。

然后，一个来自布斯巴顿的女孩举起手：“那……我们该怎么处理这种羞耻？把它藏起来吗？”

“不。”汤姆摇头，“你要把它拿出来，放在阳光下晒。比如我现在告诉你们：我曾经亲手杀死过一个只会笑的小孩，因为他让我想起了自己从未拥有过的童年快乐。那一刻我不是在惩罚他，是在报复整个世界。”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说出来不会让我变成怪物。”他继续道，“相反，只有说出来，我才有可能不再是那个怪物。”

下课铃响了，没人动。

直到卢娜轻轻点燃一支梦蜡烛，柔和的银光洒满地面，像一场静默的雪。

接下来的几天，霍格沃茨进入了某种奇异的平衡状态。课程照常进行，但内容早已不同。赫敏带领学生重编《魔法史》，加入大量口述档案：来自阿兹卡班囚犯的回忆录、被驱逐的混血巫师日记、甚至几页残存的魂器制造笔记??旁边附注红色批语：“此处作者陷入认知扭曲，请结合上下文批判阅读。”

麦格教授破天荒地开设了一门选修课：《变形术中的伦理边界》。第一节课上，她变出一面巨大的镜子，让学生们轮流站上去。“告诉我，”她说，“当你看到镜中的自己长出蛇瞳、皮肤泛白、漂浮离地三寸时，你是感到恐惧，还是兴奋？为什么？”

哈利则深入地下俱乐部，与曾经参与极端行动的年轻巫师对话。他不再以傲罗身份训诫，而是以一个同样背负创伤的人的身份倾听。有次，一个少年哭着说：“我知道不该用钻心剜骨咒，可是……当我爸打我妈的时候，那是唯一让他停下办法。”哈利沉默良久，只回了一句：“痛苦不该传承，但它值得被看见。”

而汤姆每天清晨仍去湖边教小精灵。

那天，KreacherJunior问他：“老师，你说过愿望可以变成魔法。那……我能许愿让妈妈回来吗？”

汤姆蹲下身，认真地看着他：“你妈妈已经回来了。”

“在哪？”孩子睁大眼睛。

“在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心口，“她在你的记忆里，在你记得她为你唱摇篮曲的声音里，在你第一次叫我‘老师’时眼里闪过的光里。只要你不忘记她，她就从未真正离开。”

孩子怔住，随后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

汤姆抱着他，仰望天空。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如金线垂落。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从来不是击败某个敌人，而是阻止悲剧一代代重复上演。

四月十日，国际巫师联合会派来观察团，评估“共栖教育计划”的可行性。为首的是一位名叫伊莱亚斯?索恩的老巫师，曾任威森加摩首席法官，以铁腕著称。他穿着深紫长袍，眼神锐利如刀。

“我看过你们的课程大纲。”他在会议室中冷冷说道，“鼓励罪犯自白、质疑英雄叙事、允许学生讨论‘如果我是黑魔王我会怎么做’??这些难道不会诱发新的危险思想？”

“禁止讨论黑暗，只会让它在暗处滋生。”汤姆平静回应，“我们不是鼓吹暴力，而是拆解它。就像解剖一只毒蛇，不是为了赞美毒液，而是为了研制抗毒血清。”

“可你们让太多‘有问题’的人参与教学。”索恩扫视全场，“一个前食死徒，一个精神异常的预言家，还有一个刚刚脱离监控的格林德沃追随者??卢娜?洛夫古德小姐，对吧？”

卢娜正在剥一颗柠檬糖，闻言抬头，眨了眨眼：“您说的精神异常，是指我能看见夜骐，还是因为我相信彩虹是天空的微笑？”

众人忍俊不禁。

索恩脸色铁青：“这不是玩笑。魔法世界的稳定依赖于明确的善恶界限。”

“可现实从不黑白分明。”赫敏插话，“当年您判罚的三百七十二名‘食死徒同情者’中，有六十七人后来证明只是被迫签署效忠书。他们的孩子至今无法进入魔法部工作。这就是您所谓的‘稳定’？”

会议陷入僵局。

当晚，汤姆独自登上天文塔。风很大，吹得衣袍猎猎作响。他取出那本烧焦的日记本残片，轻轻放在栏杆上。片刻后，它化作灰烬，随风而去。

一道身影悄然出现??是哈利。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里对决吗？”哈利望着远方，“你那时说，死亡只是下一个冒险。可我现在觉得，活着才是最难的冒险。”

汤姆笑了笑：“尤其是当你想做个好人的时候。”

“邓布利多没能做到。”哈利低声道，“他设计了一切，包括你的堕落。可他忘了，人心不是棋子，不能永远按计划走。”

“所以他输了。”汤姆接道，“不是输给我，是输给他自己的傲慢。”

两人沉默良久。

“你会离开吗？”哈利问，“等这一切结束。”

“不会。”汤姆摇头，“我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这里是我的战场，也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