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天下第一兵,不在炉中,不在阵里,不在帝王手中。”
“它在人心。”
“当你愿意为一人挡剑,为一念赴死,为一世守诺??那一刻,你便是兵。”
我走出藏经阁时,天已微亮。
阿念站在门口等我,手里捧着一朵野花,是昨夜风雨后唯一盛开的蓝鸢尾。
“叔叔,”他仰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可以走了吗?去看海?”
我蹲下身,将他搂进怀里,用力抱了抱。
“走。”我说,“我们现在就走。”
队伍启程那日,匠坊废墟上升起第一缕炊烟。
周清留下主持重建,归藏自愿辅佐,沙弥决定游历四方,传播《铸心真解》真义,七小爷则笑着递给我一张新绘的符图:“保命用的,别弄丢。”
秦戮站在城门口,目送我们离去。
“你会回来吗?”他问。
“会。”我说,“但不是为了战争。”
“是为了什么?”
“为了告诉后来人??”我牵起阿念的手,“曾经有个孩子,差点被炼成兵器,但他最后,学会了微笑。”
马蹄再次踏响官道,方向向东。
风吹起斗篷,拂过阿念发梢。
他忽然问我:“叔叔,苍鸾剑真的消失了吗?”
我摇头:“没有。它只是换了模样。”
“那它在哪?”
我指了指他的心口:“在这里。也在你相信善良的那一刻。”
三天后,我们抵达海岸。
大海无垠,浪涛拍岸,咸涩的风吹乱了阿念的头发。他赤脚跑进浅滩,笑声清脆如铃。
我站在礁石上,望着远方朝阳。
忽然,袖中那枚血色玉佩微微发烫。
我取出一看,玉面竟浮现出一行小字:
“若烽烟再起,此心仍燃。”
我笑了,将玉佩收入怀中。
阿念在远处挥手:“叔叔!快来看!贝壳上有彩虹!”
我大步走去。
阳光洒在海面,波光粼粼,宛如万剑归鞘。
而新的传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