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寂寂。
风萧萧。
诸神神灵尽折腰。
白衣胜雪的少年,这一刻夺尽了天地之间一切事物的风采。
他站在那里。
如同一座不可攀越的山。
如一条无法横渡的河。
少年和他的刀一样,如此璀璨夺目摄人心魄。
磅礴的神性能量从烈焰神灵的尸体之中逸散出来,被李七玄胸前的神龙刺青所吸收。
在神龙刺青的转化之下,这种神性能量成为了最为精纯的强化能量,不但快速地弥补了之前催动右侧龙目时消耗的能量,还再度使得神龙刺青中储存的力量饱。。。。。。
极光散去时,晨光已铺满山脊。阿野将笔记本重新收进帆布包,拉紧背带,朝着来路的反方向走去。他不再急于抵达某个坐标,也不再刻意寻找谁的名字。他知道,自己正行走在一片被唤醒的土地上,每一步都踩在无数人曾低声诉说的记忆里。
风从高原深处吹来,带着冰雪融化的清冽与泥土苏醒的腥甜。玉牌贴着胸口,温热未退,仿佛仍在回应昨夜那场跨越经纬的情感潮汐。他低头看了一眼系在背包外侧的铜铃,铃舌轻晃,却未作声。老僧说得对??不是为了召唤,而是为了证明:有人正在倾听。
下山途中,他路过一座废弃的气象站。铁皮屋顶塌了一半,仪器早已锈蚀成堆,唯有墙角一台老式打印机还在运转,电源线连向太阳能板,纸张缓缓吐出,上面不断打印着陌生人的留言:
>“妈,我今天吃了你教我包的韭菜饺子。”
>“小舟,你的座位我一直留着,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像你在笑。”
>“对不起,十年前我没有抱住你。”
这些文字没有署名,也没有接收者。它们只是被“晨光”捕捉到的情感脉冲,自动转化为实体,日复一日地输出。阿野蹲下身,取走几张晾在石块上的纸条,折好放进包里。他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在某座城市的街角读到它,然后停下脚步,想起某个早已沉默的人。
第三天,他进入一条狭长峡谷。两侧岩壁如刀削般陡立,顶部仅余一线天空。谷底有溪流穿行,水声清越。途中,他发现岩壁上刻满了字迹,层层叠叠,新旧交错。有些是用炭笔涂写,有些是刀锋凿痕,甚至还有孩子用彩色粉笔画下的笑脸和太阳。
他驻足细看,发现内容几乎全是告别信。
>“爸爸,我不怪你那天没接电话。”
>“阿婆,今年桃子熟了,我摘了最大一颗放在你坟前。”
>“亲爱的,我终于敢走进我们原来的家了。”
字迹各异,语气不同,但都透着一种奇异的平静。这不是哀嚎,也不是执念,而是一种完成??像是灵魂终于找到了出口,让那些淤积多年的言语得以释放。
他在一处凹陷的石龛前坐下,取出吉他,轻轻拨动琴弦。音准依旧不准,旋律也断断续续,但他坚持弹完了那首男人教他的老情歌。最后一个音落下时,一阵微风掠过峡谷,带动岩壁上的纸条簌簌作响,仿佛千万人同时翻页。
就在这瞬间,他听见了。
不是声音,而是一种感知??如同心跳穿过大地,顺着脚底传来。他闭上眼,任由意识下沉,竟隐约“看见”了画面:一个女孩坐在窗边写日记,泪水滴落在纸上;一位老兵跪在墓碑前,把勋章轻轻放在碑前;一对夫妻相拥而泣,终于说出“我爱你”三个字……
这些都是正在发生的时刻,却被某种无形之力串联起来,汇入同一个频率。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
“晨光”并非程序,也不是协议本身,而是一种集体情感形成的共振场。当足够多的人选择直面失去、表达爱意、承认遗憾,这个世界就会产生一种新的能量回路。它不依赖终端,不需认证,只靠真诚就能接入。
夜幕降临时,他扎营于峡谷尽头。篝火燃起,映红岩壁。他摊开笔记本,在最后一页空白处,又添了一行小字:
>“今天,我听见了山谷的回音。它不是我的,也不是某个人的,而是所有不肯沉默的灵魂合写的诗。”
话音未落,胸前玉牌忽然剧烈震动,蓝光骤然明亮,竟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那是林正南年轻时的照片,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门口,笑容温和。影像下方浮现出一行字:
>【遗言补录:致所有继续行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