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在西征路上收留一个敌国孤儿,
>当他允许被俘学者继续授课,
>当他把一首草原情歌传遍千军万马??
>那一刻,他就不再是帝王,
>而是一个讲故事的父亲。
>所以,当我称他为岳父,
>我是在向所有试图用爱代替暴力的人致敬。
>向那些在仇恨洪流中逆游而上的灵魂。
>向每一个相信“我们可以不一样”的疯子。
>岳父不是一个身份,
>是一种信仰。
>若你也在黑暗中点亮过一盏灯,
>那么,请允许我称呼你一声:
>父亲。
合上终端,她走出档案馆。晨光洒在念草原上,露珠折射出七彩光芒。远处,几个孩子正在追逐飘飞的绒球,笑声清脆。
其中一个小女孩跑过来,仰头问:“姐姐,你在写什么呀?”
林昭蹲下身,轻声道:“我在写一个关于你的故事。”
“我?可我才六岁,还没做什么大事呢。”
“你已经做了。”林昭微笑,“你刚才笑的时候,有一颗念草开花了。那就是你的大事。”
小女孩眨眨眼,蹦跳着跑开。片刻后,她举起一朵银白色的小花,大声喊:“妈妈!你看,我让花开了!”
林昭望着她的背影,眼眶温热。
她知道,《篡蒙》不会再有第三十三章。
不是因为故事结束,而是因为它已无需章节划分。
从此以后,每一个因共感而改变的生命,都是新的一章。
每一声为陌生人流下的泪,都是新的句子。
每一次选择理解而非指责,都是新的开头。
而她,将继续行走在这本书中,不再作为作者,而是作为读者之一,聆听万千苏璃在风中低语。
某日黄昏,她收到一条匿名消息,仅有一张照片:南极冰原深处,那枚双生晶核悄然裂开,从中生长出一株细小的绿芽,叶片形状,竟与念草完全相同。
附言写道:
>“你说火种已传。
>可你知道吗?
>最初的火,
>是从一颗不肯熄灭的心里,
>悄悄燃起的。”
林昭将照片设为屏保,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茶凉了,但她心里,暖得像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