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玉简终于点头,“但我有个条件??进去之后,一切听我指挥。若我发现情况不对,立刻撤退,不容争辩。”
“成交。”七陈阳道伸出手。
两人击掌为誓。
次日清晨,峨眉山巅云雾缭绕。玉简回到禅房收拾行装,将《九霄游气诀》残卷贴身收好,又带上几枚火属性符?和一瓶“凝神露”。正欲出门,忽见窗外人影一闪。
是萧素河。
她一身素白衣裙,手持青竹杖,静静立于院中桂花树下,眉目清冷如霜。
“你要走了?”她问。
“嗯。”玉简顿了顿,“有点事要去办。”
“去归墟?”萧素河目光锐利,“你知道那地方死了多少修士吗?千年来,进去的人,没一个活着出来讲述里面发生了什么。”
“所以我才要去。”玉简平静道,“有些路,总得有人走。”
萧素河沉默片刻,忽然抬手,一道青光飞出,落入玉简掌心??是一枚小巧的铃铛,通体碧绿,内里悬浮一颗晶莹露珠。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风语铃’。”她说,“它能预警强风来袭,也能在百里之内传递心声。带上它,至少……能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玉简看着铃铛,心头微暖:“谢谢。”
“别谢得太早。”萧素河转身离去,背影决绝,“若你死了,我会亲自把你挖出来骂一顿。”
玉简苦笑,收好铃铛,踏上征程。
三人汇合于地宫深处??玉简、七陈阳道,以及一名沉默寡言的老者,名叫石鸠,乃峨眉守墓人,精通古阵法与葬仪之道,也是唯一知晓归墟开启之法的人。
“门户将在今夜子时开启。”石鸠指着黑玉台上的裂纹,“当归墟图完全成型,地宫底部会裂开一道缝隙,通向地下三千丈的空洞世界。但只能维持三个时辰,过后便会闭合。若未及时返回,便永远困在其中。”
“我们有多少时间探索?”玉简问。
“最多两个半时辰。”石鸠叹气,“而且里面的时间流速可能异常,你们感觉过去一刻钟,外界或许已过半天。”
七陈阳道冷笑:“够了。只要找到忘川灯就行。”
石鸠摇头:“忘川灯只是传说之一。归墟真正的秘密,是‘五源之心’??金、木、水、火、土五大元素的原始核心。谁得到它,谁就能掌控天下地脉。平天宗、北帝派、神农门都在找它,只是没人知道确切位置。”
玉简心中一凛。难怪各方势力暗流涌动,原来真正的目标一直藏在这等绝地。
子时将至。
四人站在黑玉台前,静候异变。
忽然,整座地宫剧烈震动!裂纹迅速蔓延,形成一幅完整的星图模样,中央一点幽光闪烁,如同心跳般跳动起来。
“开了!”石鸠大喝,“快!”
一道漆黑裂缝自地面裂开,深不见底,寒风呼啸而出,带着远古尘埃的味道。
玉简率先跃入,其余三人紧随其后。
坠落持续了足足半炷香时间,才终于触地。他们落在一片灰白色的大地上,天空呈暗紫色,无数破碎的建筑漂浮在空中,像是被无形之力托举着。远处耸立着一座巨大的青铜城门,门上刻着四个古字:**归墟之城**。
“这里……已经不属于现世了。”七陈阳道喃喃道。
玉简运转元觉,却发现感知被大幅削弱,仿佛天地规则在此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