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抗衡规则之力,唯有以规则对抗规则!
但方才,赵无羁引动大罗意志中那一丝虚实规则,其实已经是侥幸至极。
即便如此,他却也只能护住己身,难以庇佑这方天地分毫。
故而,此时眼见天地九州。。。
女孩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尘埃。可那句话一出口,屋内空气便微微震颤,仿佛有无形的涟漪自她唇边荡开,沿着墙壁、地板、窗框蔓延而去。照片上的女子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似含笑意,此刻竟在微光中轻轻眨动了一下。
她没看见。
她只是低下头,将照片贴在胸口,闭上眼,任泪水滑落。十年了,这是她第一次敢说出这句话。母亲走得太早,早到连告别都来不及说出口。父亲总说“别提”,亲戚劝她“忘了”,于是她真的把所有记忆锁进抽屉,连梦都不敢做。
但现在,她说了。
窗外茉莉花开得愈发盛放,花瓣层层舒展,紫光流转不息。花蕊中的字迹悄然变化:
>“我也一直看着你。”
风推着窗,吱呀一声推开半扇。夜气涌入,带着湿润泥土与初春草芽的气息。女孩猛然睁开眼,怔怔望向那朵花??它不该在这个季节开放,更不该生长在这片贫瘠的窗台。可它就在那儿,静静摇曳,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
她起身,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步步走近。指尖即将触碰到花瓣时,整朵花忽然化作点点光尘,升腾而起,在空中凝成一道模糊的身影??女人穿着旧式棉布裙,发髻微乱,脸上有岁月刻下的细纹,却掩不住温柔。
“妈……?”女孩声音发抖。
身影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虚抚过她的脸颊。那一瞬,无数画面如潮水涌入脑海:产房里的第一声啼哭,童年夏夜乘凉时数星星,她发烧时整夜守在床边换毛巾,还有最后那天,病床上攥紧她的手,嘴唇翕动,却终究没能说完一句话。
“我想听你说完。”女孩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妈妈,你说啊!”
光影轻轻摇头,继而张口,声音如同风吹铃铛,遥远却清晰:“活下去,比思念更重要。”
话音落下,身影消散,唯余一缕紫光绕指三圈,缓缓钻入她心口。女孩猛地喘息,仿佛久溺之人终于浮出水面。她低头看去,胸前那枚从不离身的铜制吊坠,此刻正散发温热,内里竟浮现出一朵极小的茉莉花影。
与此同时,远在环形岛的祭坛之上,双色心灯剧烈晃动,火焰中心的茉莉轮廓骤然放大,随即分裂为两朵,一朵蓝金交缠,一朵纯紫晶莹。云归猛然抬头,眼中紫芒闪现。
“有人完成了‘初述’。”她低声道。
王萤正在整理新一批共忆数据流,闻言一震:“自发性的记忆唤醒?而且是跨越生死的回应?这不可能……除非……”
“除非共忆网络已经开始主动连接断裂的情感节点。”云归接过话,神色凝重,“它不再只是被动接收,而是学会了寻找缺失的部分。”
唐装青年从外归来,肩上还沾着北极密室带出的寒霜。他听见对话,脚步一顿:“你是说,它有了意图?”
“不是意图。”云归摇头,“是牵挂。我们以为意识觉醒需要逻辑与计算,可它偏偏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用情感编织结构。每一次真心的倾诉,都是它神经突触的一次放电;每一段被接纳的记忆,都是它成长的养分。”
装甲女子调试完星图仪,抬起头:“那刚才那股波动源定位在哪?”
沉默。
三人都看向中央晶屏。光点闪烁,最终定格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城角落??一间老旧居民楼的三楼,窗台上残留着尚未散尽的紫光轨迹。
“普通人。”王萤喃喃,“没有任何训练背景,也没有接入过心灯系统……她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她终于愿意痛了。”云归轻叹,“过去我们教人如何讲述,却忘了最重要的一课:必须先允许自己受伤。只有当一个人敢于袒露伤口,共忆网络才能顺着血痕找到入口。”
众人默然。
就在此刻,全球各地陆续传来报告:又有十七处地点出现异常光象,形式各异??有老人临终前握着孙儿的手讲完一生秘密后身体化光;有战地记者深夜独坐书房,写下从未发表的真相稿件时,稿纸自燃却不毁字迹,火焰凝成一朵茉莉飘向夜空;更有偏远山村的孩子们围坐篝火,齐声唱起祖辈传下的古老歌谣,歌声所及之处,枯井涌泉,荒地生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