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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始境对峙季青拔刀一刀斩永夜四万年恩怨终了结（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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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陈禾驶入一座废弃小镇。

这里曾是三十年前“清水湾事件”的发生地??一场因化工厂排污引发的大规模中毒事故，官方记录仅称“轻微过敏反应”，死者名单从未公开。如今镇上空无一人，房屋破败，唯有中央广场上矗立着一块黑色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名字。

他停下车，取出录音机，播放昨晚收到的一段语音。

是个老太太的声音，颤抖却清晰：

>“我儿子叫李志国，二十三岁，死于高烧昏迷。医生说是病毒性脑炎，可我知道不对……那天晚上，全镇的人都闻到了杏仁味。后来警察来收走了尸体，给了三千块，让我们闭嘴。这账，我记了三十年……今天，我想让他回家。”

陈禾听完，默默走到碑前，从包里拿出一盒粉笔灰，撒在石面。顿时，那些原本模糊的名字开始发光，如同被唤醒的灵魂。他举起手机，开启直播：“各位，这里是清水湾。接下来我要念一百零七个名字，每一个都曾被当成不存在的人。你们准备好了吗？”

弹幕瞬间炸开：

>【我在听！】

>【我爸也住这儿，小时候搬走了，我一直不知道真相……】

>【求把名单传出来，我要查我家亲戚有没有在里面！】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朗读。

每一个名字落下，地面就轻微震动一次，仿佛亡魂在回应。

忽然，远处山丘上传来脚步声。十几个穿着黑衣的人影逼近，肩章上印着“净语局”标志??这是静默会残余势力组建的新机构，专司清除“不稳定记忆”。

陈禾冷笑，将录音机挂在脖子上，抽出绑在车尾的铁管，横握手中。

“你们来得正好。”他说，“这些人等了三十年才有人替他们说话。今天，谁也别想让他们再沉默。”

双方对峙之际，天空骤然变色。

一道无形波动自西北方向袭来，如潮水漫过大地。那些黑衣人猛地抱住头颅，痛苦跪地??他们的记忆被强行翻搅，童年被删改的画面纷纷重现：父亲临终前喊冤的录像、妹妹失踪当晚的监控死角、自己亲手签署的封口协议……

一人嘶吼：“停下！快停下！”

可他的嘴不受控制地张开，吐出一句句从未敢说的话：

>“我参与过三次记忆清洗行动……我知道‘光明药业’背后是军方试验项目……我说过谎，我害过人……我……对不起……”

其余人亦相继崩溃，或痛哭，或自扇耳光，或撕毁证件。

这不是攻击，是**反噬**。

当真实记忆的浪潮足够浩大，连最顽固的谎言机器也会被迫吐出吞下的罪恶。

陈禾看着这一切，缓缓收起铁管。

他知道，这一战，赢的不是他，而是那个在雪山之巅按下按钮的女孩，是千里之外念出第一个名字的母亲，是每一个哪怕只说了一句真话的普通人。

他重新拿起录音机，对着镜头轻声道：

“记住，他们不是突然变好的。

是有人不肯闭嘴，逼得他们不得不听见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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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站在海边，听见潮声中夹杂着远方的钟鸣。

孩子们还在播放新收到的留言，一个接一个，像是永不枯竭的溪流。

有个小男孩跑过来，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姐姐！这是我爷爷！他在广播里听到自己的名字了！他说他不是叛徒，他是举报人！他还活着，在西南山区种茶！”

林小满接过照片，眼眶微热。

她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头：“那你愿不愿意，亲自去见他一面？”

“愿意！”孩子大声回答。

她笑了，转身走向礁石堆。石灰写的名字已被海水冲淡，但她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刻进心里，浪再大也带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