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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了？”

“嗯哼。”

哥谭没有蠢蛋，他也没有想着自己的身份能一直在蝙蝠家能一直保密下去，达米安就算嘴再紧也会发现不对劲儿的，他是红头罩的事情在蝙蝠家应该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他还没有表现出过激的危险性，还是因为蝙蝠侠想要再观察观察他，他们一直对红头罩霸占东区的行为视若无睹。

让他没想到的是最先找上门来的居然是提姆——三代罗宾，他的继任者，他发现了自己和蝙蝠家的关系，这倒是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杰森之前不是没想过要如何找回自己以前的身份，他想要在哥谭来一场盛大的、轰轰烈烈的仪式来欢迎自己回到哥谭，然后当着蝙蝠侠的面杀掉小丑，用他的献血平息自己的怒火，最后在哥谭证明老头子那一套是行不通的。

但是现在他觉得以前的想法多少有点儿中二了，也幸好他的计划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不然单单是在哥谭搞出一个大动静，说不定就会被弗洛拉揍一顿然后扔回来收拾残局，他以前可真幼稚啊。

自觉已经成长很多的杰森现在平静了很多，他也不觉得有瞒着达米安的必要了，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忽然扔下了一个炸弹：“说起来，我不仅是你哥，还是你二哥。”

“或许你看过我的资料——二代罗宾，杰森陶德。”

一转头，他就看到刚刚还在用恨铁不成钢眼神看着他的达米安换了一副更奇怪的表情，像是见到了什么新奇物种，透着些不可思议的震惊。

这眼神他形容不上来，但是他好像见过，通常后面会跟着一句“你疯了吧？”

达米安一开始确实是觉得杰森在撒癔症，二代罗宾已经死了，被刺客联盟找到的屍體他也曾是见过的，等等，该不会他也泡过拉萨路池吧？

还真有这个可能，不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刨回来一具尸体呢？达米安有点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关注这件事情，能在泡了池子之后再保持清醒，一定很痛苦的吧？

看他那桀骜不驯的气质和时不时皱起的眉头，达米安自动脑补成了他抵抗邪恶力量时给自己的带上的保护色，他一定承受了很多吧？

而事实上杰森只不过是因为没有看到达米安震惊的表情有点遗憾而已，这小子还挺能沉得住气。

杰森有点失望，但是也没有太失望，现在也该离开了，毕竟这里被达米安发现了就说明不安全了，迪克迟早会找到这里来的，他还是先跑路吧，但达米安一把擒住了他的手腕儿，甚至还用了点力气，他想轻松离开是不可能的了。

“你还没说和德雷克是什么关系呢？你发誓，你们两个没有任何超出友谊之外的感情！”

达米安固执的不让他离开，哪怕肌肤相贴让两个人都非常不自在，他还是坚定的看着杰森的眼睛，要让他自己承认他们两个没有关系。

杰森不是会被威胁的人，就算达米安现在痛哭流涕的抱着他的大腿求他，他也得考虑考虑的，鬼使神差的看了提姆一眼，杰森张嘴就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

“就算你去跟弗洛拉告状也没有用。”杰森预判了他即将说出口的威胁，非常坏心眼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是小宝宝呢，但是弗洛拉已经开始催我找对象了哈哈哈……”

这笑声也太猖狂了，让达米安非常想冲着他那张俊脸上狠狠来上一拳，果然，期待什么兄友弟恭绝对是妄想，这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达米安开始运气：“杰森陶德……”

“杰森？”

这熟悉的声音让他们三个人都僵硬了一下，该死的，他们光顾着斗嘴了，都没注意到迪克已经找过来了，找过来就找过来吧，偏偏他还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杰森陶德？”迪克轻快的脚步声像是魔鬼敲响的最后的钟声，这位脾气一向很好的老大哥现在满脸严肃，紧紧盯着杰森的脸，好像要确定什么。

对上迪克这颇具压力的视线，杰森的目光有些躲闪，他在心里思考着要怎么开口才能不会让迪克情绪太过激动，但是好像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迪克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儿以前的影子，他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刚刚他听到的并不是“杰森陶德”，而是其他的另外什么名字。

但是他又无法这样心安理得的欺骗自己，他敢以蝙蝠侠的头发发誓，他一定没有听错，刚刚达米安绝对是喊了“杰森陶德。”

但是，为什么现在的杰森长这个样子了？

“你是去整容了？”迪克开发自己的想象力，觉得杰森有可能是因为爆炸之后死里逃生毁容了，然后去做了整形手术，所以现在看起来和以前一点都不像了。

他下意识忽略了那个被埋葬进土里的身体，那是他亲眼看着封进棺材里的、已经面目全非的冰冷的尸体，他选择性忘记了。

迪克知道自己应该先怀疑这是一个阴谋的，可能是有人用杰森来接近他们，接近韦恩家，接近蝙蝠侠，但是他现在受够了整天怀疑这些怀疑那些的想法，比起这个，他更想当面问问杰森，他真的是杰森吗？是他那个已经长眠于地下的弟弟吗？

杰森也有一点不好受，他和迪克的关系曾经一度非常紧张，两个人打架也是下狠手的，但是后来迪克也接受了他接任罗宾，并且毫不吝啬的教导自己，他们早就已经是兄弟了。

他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那是可以用来混淆人意识的东西，他们知道这是杰森，但却不会有人觉得他跟以前的杰森陶德长得有哪里像，但是一没有了干扰之后，凡是见过小杰森的人立刻就能把二者联系起来。

迪克强忍着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他一把搂住杰森，搂住了这个已经不是那个比他矮的倔强小豆丁，他忍不住有点哽咽的唤了他一声：“杰森。”

蝙蝠洞里只能看到一个黑漆漆的背影，他把脸埋在自己的手里，离得再近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隐隐听到旁边窸窸窣窣传来带着电流的说话声。

良久，在空旷的蝙蝠洞，才听到一句轻的仿佛一吹就散的叹息声：“杰森……”

第164章愉快

164

其实杰森很不喜欢这种哭哭啼啼的重逢，也对这种骤然摊牌的情节没什么准备，但好在他如今跟弗洛拉学的平和了许多，对于这个曾经的兄长，他难得生出了些包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