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树。”
云姝的所有动作忽然顿住。
——布鲁克林有种树,有些人叫它天堂树。无论种子落在何处,这种树都会挣扎着去碰触蓝天。它在围着木板的空地上生长,从无人料理的垃圾堆里探出头,从地下室的格栅里钻出去。它是唯一能从水泥地长出来的树。
这是她曾和对方谈论过的书籍,那天晚上她为了安慰他,就给他讲了书中的一段,希望他能振作起来。
她皱起眉,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如果况嘉述和她在现实生活里认识的二百块是同一个人,他是怎么进入这个世界的?他消失的那段时间,都是因为穿越了?
他是否存在现实生活中的记忆?
如果不是,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两个如此相似的人?
思及此。
云姝点开对方的主页。
云姝:什么时候回,我请你吃个饭?
几分钟后。
况嘉述:现在有点项目上的事情需要处理,下个月17号我会回来,到时候见?
云姝看了一眼:嗯。
从胶澳回来后,大家各回各家,云姝让陈衔青拐了个弯,先去给傅松言送项链。
福瓜吊坠,寓意倒是蛮好的。
她没直给,而是先订好了餐厅约他出来吃饭。
今天天气很舒服,不冷不热的。
傅松言看到她的时候,蓦然有一种许久未见的感觉。
他坐在她旁边,笑了一声:“皇上休假回来了?”
云姝:“怕你一直给我发消息,我懒得打字。”
是的。
她昨天半夜往上翻聊天记录,结果没翻到头。
他发了太多没用的废话了。
但她看到了一条,意思是她装死很没礼貌,等她回来他高低让他道歉。
这没得洗。
因为不回消息就是云姝故意的。
所以她回来带他吃饭去了——反正他胃不好,吃不了几个钱。
餐厅里候菜时,有人时不时给她发消息。
傅松言坐在她对面,将对方唇角翘起的样子尽收眼底。
面对面的时候,就比她在互联网上的态度好一点。
虽然他跟她说话大概率会得到“可以”“嗯”“你定”的回复,不过总没有已读不回来得性质恶劣。
但他仍然有点不爽。
因为这狗家伙唯独对他是一副敷衍至极的样子。
因此,他故作不小心的弄泼了自己手边的水,装模作样的“哎呀”了一声。
借着去抽纸的机会。
他极其不经意地瞥了眼对方的手机屏幕。
时间太快,屏幕太小,他没太看清,只来得及看了眼对方屏幕顶端备注着的名字。
——况嘉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