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周棠?
不尽然,她应不敢在骆廷玉警告下造事。
忽的一点朱砂痣在李红杏眼前掠过,她身形一滞,喃喃道:
“阿鹤……”
此前未曾想起他,近日那人身影却频频徘徊于心头,看来她得派个生面孔去陈水镇寻岳瑶瑶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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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声克制的闷哼。
何逸之顿时收回上药的手,歉意道:“云兄,是我下手太重吗?”
背对着他,脸色苍白,满头冷汗的云连鹤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无需忧心。
云连鹤背后的刀伤足足有十寸,一直延伸至脊骨尾部,生生劈裂这樽玉,留下无法修补的裂痕。
翻开的刀口因伤药刺激止不住的抽动,可云连鹤只在偶尔发出一声闷哼,其余皆是平静以待。
这伤比起那日他与父亲刚赶去小院找到他时好了不少。
然时隔多日,何逸之任旧无法忘记那夜,杀手尸体横陈四周,云连鹤默立雨中,青衣染红衣,雨水与血水浸染整个院子的景象。
他与父亲都未曾料到,云连鹤的反抗会如此暴戾狠辣,堪称残忍。顶着常人无法承受的刀伤,接连杀了来犯的三人,仅靠一把斧头。
雨水掩盖不住血腥气,而云连鹤却如痴如醉。
反而他们更像是擅自闯入的外人,扰了他的兴,被毫无感情的凝了一眼。
诡异、阴郁。
何逸之和父亲怔愣原地,久久没敢命人上前,直至人因伤在身体力不支晕去,他才听见父亲低声喃喃一句:“和当年的圣上一模一样……”
何逸之这一瞬才恍然大悟,云连鹤竟然是他姑姑的孩子!那个传闻中早早离世小太子,表兄闻栖鹤。
“嗯?”云连鹤等了许久发现身后没有动静,回头扫了一眼发呆的何逸之。
何逸之回过神,“噢噢,我马上。”为了减轻云连鹤痛苦,加快动作为他包扎。
云连鹤凝着手中一个小物件,这是他从那些杀手身上取下的,似乎是他们的从属标记,边缘平滑,做工精致,内里小小刻了一只鹰,非普通人能使用。
若他此前猜测无误,那么他的存在,唯一能影响的只有一位。
“云兄,好了。”
云连鹤收起东西起身穿衣。
“方才在想什么?”云连鹤漫不经心的绑扎腰带,眼神却没错过何逸之的表情。
何逸之也不知这身世现在是否合适告知于他,讪讪道:“没什么……”他掐掐衣袖,忽而想起什么道:“云兄伤重,不日还需参加科考,来回奔波不利于休养,不如我先去接云嫂嫂来?”
云连鹤有一瞬心动,但想起李红杏那夜红着脸期盼的娇俏,他摇了摇头,“不用,来日我亲自去。”
“但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但说无妨。”
云连鹤从茶案取来一个小包裹和信封递给何逸之:“帮我把这些东西寄送给她。”
因此次暗杀,何青山希望他能科考前暂时呆在何府别出去,保不齐那些人有下回。
何逸之也明白父亲的用意,他接过东西,他还没见过这嫂嫂呢,心中闪过一个想法:“寄送多麻烦,不如我亲自去,回来得快还能带来嫂嫂的消息。”